,车夫拿出一份凭由,用一口晋地口音的官话说:“是我们知府派我送人来的。”
凭由是南梁的,送到中军帐给温凌看过了,他问:“除了车夫,还有些什么人?带了些什么东西?”
“除了车夫,只有一个粗模样的小娘子。东西不少,除了娘们儿家的衣物首饰之外,还有好些吃的喝的,还有一把琵琶。”
温凌道:“车夫不许进辕门,给封回书,打发他回去。那个小娘子和东西带到中军帐外,我要亲自先审一审。”
及至到了地方,温凌首先就笑了:“原来竟是个熟人。”
又敛了笑冷冷道:“你居然还敢过来见我?”
那个“粗模样的小娘子”是溶月。
自从她赶往忻州给高云桐送信之后,没有再回温凌的军营中,而是跟着郭承恩手下的人辗转多处,在凤霈被迫登基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机会要求回到故园。当时的郭承恩和乔都管也懒得管这个乱世里的小丫鬟,派了一辆牛车送回去,也算是对凤霈的一点交代。
溶月在破落的晋阳王府里继续洒扫纺绩,做她丫鬟使女的本分事情,时不时会想起凤栖,也会哭一场,不知道自己这位娇滴滴的主子沦落到了什么地步。特别是不断听闻到凤霈的消息,起起落落,愈觉得人生凄凉,哪怕是达官贵人们也没有好命。
但她的优点就是认命,也不会像凤栖那样想得很多、很深,除了想念主子时会哭,想到晋王的起落时会叹息之外,每天任劳任怨在王府里劳作。早就没有薪俸了,但自己纺的纱线、织的细布都能换钱,与王府其他旧人搭伙,日子也勉强能过。
直到,王府的三郡主凤枰回到晋阳王府的时候,全府留守的下人都涌到大门口迎接。
凤枰从二门影壁后下车,大家看她面色憔悴,瘦到脱形,环顾四周后就颤抖着嘴角无声饮泣,抹泪的手上赫然少了一根手指。
谁人又不心酸!
只能泛泛地安慰:“三娘子回来就好,王府虽破败得多了,好赖还是王府。”
“张家派人来问询过好多次了,说娘子休整好了就打发人说一声,六礼已经成了四礼,日期定好后,就只等与郡主合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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