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很快,然而他们刚进阜城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阜成门走煤车比较多,这边城门地上也很黑。
宝音跟着两小孩下车,就看到索额图领着人在前面拦截。
宝音皱眉,怎么这么巧,被这人逮着了?
“索额图大人拦着我们回宫,是有何事?”
索额图都没正眼瞧她,他单膝跪地跟太子行礼。
“奴才见过太子,听闻太子被人带出京城,奴才提心吊胆,在此等候了两日,可算是把太子您给盼回来了。”
宝音心想索额图这招倒是高,说提心吊胆两日,表明自己对太子的关心。
她侧头一看,太子果然面露感动,“孤只是代汗阿玛巡视河工,倒是劳累舅公跟着奔波。”
索额图见太子安然无恙,这才将矛头对准罪魁祸首,“太子出宫巡视河工为何内阁不知,若是太子出了什么事,贵妃娘娘可能担负得起?”
宝音冷漠开口,“索额图,既然知道本宫是贵妃,为何不下跪行礼?你不过是皇家奴才,倒是胆大包天敢质问主子。”
她只盯着他,此刻她代表的是皇权。
索额图再位高权重,也是臣子。
太子刚要开口给索额图解围,宝音便像是察觉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太子立马闭嘴。
宝音继续盯着索额图,片刻之后,索额图掀开衣摆下跪,“奴才叩见贵妃娘娘。”
宝音没叫起,而是回到了马车上,上了马她冷哼一声,“你们俩还不快上来!”
两少年慌忙上了马车。
“回宫!”
马车哒哒从索额图身边驶过,宝音就没叫他起来。
她知道这回将索额图得罪透了,但是她在乎吗?
“舅公他也是担心我。”太子试图帮索额图说好话。
宝音伸手打断他,“这是我教你的第三堂课,永远不要让任何人拿捏住你。”
“你是太子,是储君,要有自己的思想,别人嘴上说得再好,当他以为你好为借口时,就是试图拿捏你。”
“长孙无忌觉得李治年轻,事事帮李治做主,你觉得是为李治好吗?鳌拜欺皇上年幼,事事替皇上做主,也说为他好,你觉得皇上心甘情愿吗?”
大阿哥倒抽一口气,贵母妃可真敢说!
接下来三人一路无话,从西华门回到了宫里,先去了慈宁宫让太皇太后放心。
大阿哥叽叽喳喳说着外面的见闻,倒是太子沉默了许多。
他似乎有心事,这一点在场人都看出来了。
太皇太后没多留他们,宝音让大阿哥自己回去,她将太子送回了乾清宫,离开前她问了一句,“有时候情感也能绑架人,你觉得你汗阿玛能够忍受自己的继承人听一个外人的话胜过听他这个皇父吗?”
这句话重重敲击在太子心头,他开始换一种目光看待他和索额图之间的关系。
若他有孩子,他能够忍受孩子亲外家胜过自己吗?
他定然是不愿意的。
太子心里有了答案。
可是,那是他舅公……
才十一岁的太子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烦恼。
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多个商铺在夜间被打砸洗劫一空,似乎宵禁的禁令都成为一纸空文。
这无疑是个恶劣行径,是在挑衅朝廷的威严, 多家报纸追踪报道了此事。
刚改制的五城兵马司压力颇大,皇帝临出发前才责怪过各衙门救火不力,作为有救火职责的五城兵马司简直是被训斥得灰头土脸。
眼看有被撤职风险, 谁料转眼皇上就给加了码,将原本分散到各衙门的权力集中于五城兵马司手里。
这回的事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考验,要是不能在皇上回京之前将犯罪嫌疑人捉拿归案, 怕是自己得进牢里蹲着。
有三位指挥站出来宣布会尽快将犯人捉拿归案, 还有两位已经找到了线索,已经领人四处抓人。
罗起信看着今日的报纸, 然后就听旁边有人小声议论。
“谁这么猖狂敢在宵禁出来闹事?”
“你不觉得诡异吗?为何巡逻队发现时店铺已经被打砸完了, 因为这些人对于巡逻队的路线了如指掌!”
“我怎么听说被砸的都是泰山商行的商铺?”
“该不会这家商行得罪了别人吧?”
“听说是得罪了大人物, 嘘, 别说了, 换个话题。”
“那艘钢铁船已经停靠在天津港口,要不坐船下江南, 最近圣驾在江南, 感觉江南应该更安全一点。”
罗起信惊喜, 他已经在京城等了两个月, 可算是将靖远号给等来了。
他原先还想继续在京城长待, 现在看来这里不是他这等小人物的久留之地,还是去宁波等待船舶学院招生吧。
……
“损失多少?”
延祺宫中,风扇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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