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秋,芜秋……你为什么要叫芜秋呢?因为你对于你母亲来说,是她人生中最荒芜的秋天。”
“萧瑟的秋风不断的吹,卷着满天的黄沙,扑面而来,所谓希望,早已被掩满于地心深处,枯草黄藤,遍地白骨,终有一日会落下雪,到那时,白雪皑皑,荒芜变成了永久……”
陆芜秋一怔。
这话是何雅死的时候念得,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声音发颤,因为不愿意看她而闭着眼,左手紧紧攥着一把枯草。
片刻,她死了,手松开,那把枯草落到地上,几点血迹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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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柌济看着四周漂浮的白雾,略微低眉。
竟会是心魔,阿生倒真是出人意外,竟然设下这个阵仗,要知道,如果渡不过心魔的话,就会堕入万丈深渊。
不过,这会是什么样的心魔呢?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心魔。
雾散去了,露出一棵高大的榕树,树下坐着一位漂亮的小女童,手上捧着书,但书是反的,她皱着眉,似乎很不解。
是看不懂书上的字?
她站在边上,小女童发现她了,便是仰着头,眼睛很亮,脆生生的问:“姐姐,你知道这本书怎么看吗?”
她闻言嘴角不由弯了弯,嘴里应着:“这是《论语》,你太小了,看不懂的。”
小女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榕树的榕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小女童八岁了,依旧很漂亮,哪怕她现在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样子,“夫子,这药太苦了,我能不能不喝?”
她摸摸小女童的头,说:“不行,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必须喝了。”
小女童不甘不愿地端起药碗,放到嘴边,却又挪开了,抬起头来,可怜兮兮望着她:“姐姐,我不想喝药。”
后来,她还是把药喝了。
因为那人从这里走过,冷声道了一句:“喝。”
小女童虽不愿,却也十分乖巧的喝了,仰头看着她,约莫是希望她表扬她几句吧,可那人没有,她径直走了。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冷漠无情。
眼前的景物变了。
一座四四方方的高台,周边是青石板铺成的台阶,不用数她都知道,有九十九级。台阶上有血,似乎是从高台上流下来的,如小河一般,流过一阶又一阶的台阶。
“这血是谁的呢?”
安柌济冷了脸,眼里一片暗沉。
“闭嘴。”
四周的景物随着这一声扭曲了,最终化为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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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醒醒,吃饭了。”
白落轩睁开眼,眼前是一个温雅的男子,皮囊生的很好,肤色很白,眉眼细长,墨色的眸子带着几点碎光,很秀气的样子,乍一看像个女的。
“不知这位先生是?”白落轩站起来,边打量四周,边问道。
这是一个小木屋,收拾的整整齐齐,窗台边还摆着一盆勿忘我,蓝色的小花向阳而开。
男子轻轻的笑了笑,声音清婉,“我叫白秀。”
“恩。”白落轩冷冷的盯着他,一脸的戒备。
白秀不由有些尴尬了,但还是依旧温柔的笑着:“我是你的父亲,亲生的。”
的确,如果白落轩不怼人,不撩人,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侧脸与他至少有五分的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如三月的春风一样。
白落轩显然是清楚这点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但语气还是冷的,她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说:“你是我父亲,那白清,或者说白禹洵便是我母亲?”
白秀怔了一下,眼里有些黯淡,但还是点了下头,而后又抬头对白落轩说:“她的确是你母亲,但是她不是很喜欢你……或者说,她不是很喜欢我。”
白落轩颔首,表示自己理解,“可你不是死了吗?”
白秀十分秀气的眉头一皱,有些疑惑的说:“依依,你听谁说的,我没死啊。”
“这是哪儿?”白落轩飞快地跳了个话题。
不愧是父女,白秀立马就接上了:“青城山的山腰,周围设有阵法,普通人即看不见,也进不来,这些年我一直住在这里,先前无意间看见你晕倒在湖水边,就把你带过来了。”
“你见过阿逸吗?”
白秀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道:“你说的是林哥的女儿吧,我没见过她,也没见过其他人。”
白落轩还想问一些东西,但白秀没给她这个机会,抢先说:“你睡了不少时辰了,过来吃点饭吧。”
白落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张普普通通的木桌上摆了几碟饭菜,飘着些许热气,似乎还能闻到饭香味。
说来也奇怪,先前在墓呆了很久,却一点也不饿,就是现在,她也不觉得饿。
“我不饿。”
白落轩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台边,看了看窗外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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