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才十岁吧,要真是这样,”她啐道,“变态!”
迈克尔发出愉快的笑声,“我说不上来喜欢你哪里,只觉得你可爱得、强大得让人不敢相信眼睛。你知道吗,我以前还想过把康妮嫁给你,这样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我甚至盘算好了,让康妮生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我既是他们的伯伯又是他们的教父,将是他们心中除你之外最重要的人。而且,换个角度想想,康妮和我拥有相同父母,你们的孩子几乎等同于我们的孩子。”
艾波侧头打量他。灯光照亮的眼底,仿佛虔诚朝圣者跪往圣地时、膝盖裹布那样千疮百孔的疯狂。
“可我是个女孩。”她陈述道。
“是啊。”他凑近嗅闻她的短发,“从你十四岁击败我开始,每次祷告我都得虔诚地祈求上帝宽恕我的罪恶,竟然在梦里将你想作女孩。”
“所以,当看到穿裙子的你,我的第一反应,一切都是梦境,可谁知道…”他喃喃道,“美梦成真了呢……”
拥抱、体温乃至从他身上传来的脉脉气息,无一不侵扰神经。艾波动了动脑袋,稍稍撤出他的怀抱,“这些我姑且信你了。那康妮订婚宴那天为什么又不告而别?”
他沉默了,嘴唇紧紧抿起。
“啊哈!”艾波伸手捏他只剩一层皮的腮帮子,“被我问住了吧。”
他垂着睫毛,一副惹人爱怜的模样,半晌,低声说:“我听到你和加西亚的对话了。我以为你、以为你只喜欢我的身体。毕竟,我们每次都那么的…疯狂。”
他顿了顿,侧头吻她因掐他脸而蜷起的后几个手指关节:“相比于我们,你和程乔义,你们的关系,理智又默契,这让我怎么能不信?怎么能不嫉妒……”
这下,逻辑全通了。艾波一阵好笑,“所以旧金山那次电话也是你在嫉妒?”
他闭口不言,但点点头。
怎么有这么可爱的人。艾波左瞧瞧他,右瞧瞧他,坏心眼儿地问:“那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坐乔义的位置、干他的活儿,我像信任他一样信任你,你做吗?”
他皱起眉毛,疑心很重:“你是不是已经和他睡过了?”
艾波不觉得他可爱了,只觉得这人欠揍,狠狠拧他胳膊:“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有自制力吗!”
他疼得脸都皱起来了,好在这时候门房敲门询问方才的枪声。迈克尔连忙解释说是枪走火了,又塞了两美金过去。
黑老头却坚持要见艾波,“您的妹妹没有受伤吧?”
所幸眼泪已经没了,艾波伸出头和他打招呼,他这才放心的离去。
重新合上门,艾波也不生气了,拉过椅子坐下:“我饿了。”
“方便面可以吗?”迈克尔翻看小橱柜,“番茄牛肉的?”
“嗯哼,”她翘起腿,“加点奶酪,最好是布里。”
她真的来了。正鲜活的、怒气冲冲地拿枪指着他。
这一刻,迈克尔想,就是死在她手上也是值得的。她总有杀他的理由。无论如何他都接受。这条命,早在那场酷烈的战役便该结束,如今这般,不过更完满罢了。
当然,还能更完美一些,他对她说了爱。
这个词实在难以说出口,但想到这可能是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没有那么难了。
可她竟然没有忍心对他下手。那颗偏移的子弹仿佛正正好射中他的心脏,这下子,迈克尔就知道了,她也有软肋。
真是心软的姑娘,她该杀了他的,最好将他打成血肉模糊的、下了地狱也爬不上来的一团烂肉,不然他会想尽办法回到她身边。现在这样吧哒吧哒地掉眼泪,只会让他更想要吻她。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这回她没有躲开,脸贴上他的肩膀。她明明没有用力,可他觉得块区域又烫又重,几乎干扰他思绪。
嘴里说着似是而非的坏话,而心底真实的想法远比他口中的更为恶心——他想像安康鱼一样永远地成为她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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