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红衣,双眸好似也泛着血一般的暗红,宛如索命修罗。
文泉心中一动,此人莫非是……
他尚未来得及开口,对方又是一枪自上而下劈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文泉举刀格挡,一瞬间只觉整条手臂都震得酸麻,就连右手虎口都渗出了血!
“宁月郡主,你听我说!”文泉吃力地挤出这一句话。
而慕容静早就听惯了对手讨饶拖延的话语,眼底的杀意没有丝毫动摇。
一路上见到的村民尸体历历在目,她也亲眼见到这群人在村中肆意屠杀。
还有什么可说的!?
慕容静招式刚猛无比,每一枪都直取要害,文泉只接了几招,便已经狼狈不堪。
“郡主,我乃澹州总——”文泉只来得及说出这几个字,整个人神情便僵住了。
他慢慢低头,望着没入自己胸膛的半截长枪,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文泉再次抬眸,艰难地看向面无表情的慕容静,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喉咙却已经被涌上来的鲜血填满,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屠戮百姓,祸国殃民之辈,该杀。
慕容静抽出长枪,冷眼瞧着失去支撑的文泉仰面坠下马去,摔在泥里。
那身月牙白衣,很快被他胸口喷涌出的鲜血染得一片猩红。
这时,慕容静注意到文泉的左手动了动,他用生命最后的一丝力气抬起左臂,缓缓摸向自己的胸口。
接着那对丹凤眼中的光芒终于涣散,湮灭。
慕容静微微皱眉,看文泉死前的动作,似乎是要从怀里取什么东西。
她跃下马背,走到文泉的尸身前蹲下,手伸进他的衣襟,果然摸到了一封信。
一封被鲜血浸透的,还有着温度的信。
慕容静命人取来火把,努力分辨着那信上被血晕染开的墨迹。
信上只有寥寥数行字,却如同一记记重锤砸在慕容静的心上!
慕容静蓦然瞪大双眼,脑袋“嗡”地一声,身体被冰冻一般僵在原地!
清君侧
慕容静率众离开杨家村后,心绪难安,如翻江倒海。
那封信上面的内容比鲜血还要刺目,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
澹州总兵文泉……慕容静从前虽未见过他,却也听说过此人,是个难得的好将军。
而那封信上所言,则是说杨家村中藏匿北疆叛军,让他前去剿灭。
为什么……会是北疆“叛军”?
以及自己看到文泉屠杀村民的那一幕,难道另有隐情?
慕容静从未在杀过人后感到如此迷茫。
她加快速度,一定要赶回大营向父王问个清楚。
终于,北疆大营的轮廓出现在她的眼前。
慕容静快马加鞭,一路策马狂奔到镇北王的主帐前,下马便快步几乎是冲了进去。
“父王!那杨家村究竟——”
慕容静望着镇北王的脸色,话音戛然而止。
主帐内,气氛压抑至极。
镇北王坐在桌案之前,一言不发地望着桌上的一样明黄色的卷轴,沐儿站在一旁,二人的神情是慕容静从未见过的沉重。
慕容静有些紧张地问:“父王,发生何事了?”
镇北王的声音沉得仿佛被压上了千斤巨石。
他缓缓拿起卷轴,声音低沉而凝重:“你自己看吧……”
慕容静上前,原来那是一道圣旨。
她打开读到上面的内容,瞳孔剧烈震颤,心中惊骇欲绝!
“陛下说您拥兵自重,有谋逆之嫌。
赐……自尽!?”
圣旨从慕容静手中掉落在地上,她喃喃不敢置信:
“不可能,陛下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
父王,定然是有人陷害!”
镇北王深沉的目光审视着慕容静的反应,缓缓开口:
“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不,父王,儿臣即刻进京面圣,其中必有误会!”
慕容静转身欲走,镇北王突然起身喝止:
“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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