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霄细细回想着今日询问嫔妃们的情形。
大部分人的反应都十分迷茫,几乎没有提供任何有用信息。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秦雨薇和容贵妃。
秦雨薇在回忆时,特意向他提起了那道鲑鱼羹,随后又提到了容贵妃。
当时两人隔着屏风看不到面容,秦雨薇说得也十分隐晦,但大家身份上的默契令常云霄立刻意识到——她是在提醒自己某个重要的线索。
自己根据秦雨薇的话,在询问容贵妃时问起了鲑鱼羹,对方果然重新给出了一些说辞。
虽然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鲑鱼羹有问题,但秦雨薇的表现,似乎知道些什么,却又不便明说。
阴云遮住了皇宫上空的太阳,白色的光线映照在常云霄略显苍白削瘦的侧脸上,更添几分冷意。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秦雨薇究竟知道些什么?
她在皇后中毒身亡这个事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
董兰心的尸身已经被放入梓宫安置。
这一日,群妃皆着素裹,跪在皇后的梓宫前,哭声不绝。
燕宁身为太子,跪在正中间,秦雨薇与李瑶跪在两侧最靠近皇后的位置。
秦雨薇抬起含泪的眼眸,见李瑶用手帕擦拭着眼角,却不见一滴眼泪,忽然出声说道:
“容贵妃,皇后娘娘殡天,你却一滴泪都不肯落,莫非是对皇后心中有怨?”
李瑶心中本就没有多少悲伤的情绪,跪在这里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她被秦雨薇点到,才陡然回神,心中不禁翻了个白眼,对秦雨薇道:
“皇后娘娘与本宫情深似海,她骤然仙逝,本宫可是彻夜未眠,以泪洗面,实在是哭得太久,此刻反而哭不出来了。不行的话你去芳渺台寻个宫女问问。
秦贵妃,你我位份平齐,管好你自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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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薇却不依不饶,怒视李瑶,指责道:
“你不过是仗着陛下将太子殿下暂且交予你照看,就得意忘形罢了。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怀鬼胎,只怕满心都盼着太子行差踏错,好让你自己的儿子有机会吧!”
秦雨薇此言一出,周围嫔妃皆失色,连哭都忘了。
在皇后灵前妄议储君,就算皇上现在不在,那也太过狂悖了!
与秦雨薇关系不错的几名嫔妃连脸色都微微变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秦贵妃平日可不会这般口不择言,今天她是怎么了?
郑常在频频使眼色,秦雨薇却似被怒火冲昏头脑,继续对李瑶痛斥,字字句句皆离不开其觊觎储君之位的心思。
李瑶哪里受得了这气,一时间气血上涌,指着跪在地上的燕宁脱口而出:
“觊觎储君之位?哈哈,就他?
一个野种,也配跟本宫的儿子争?”
霎那间,整个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不约而同停止了。
唯有秦雨薇和冬竹不动声色地交换了目光。
……
凤仪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燕修云面色阴沉坐在在椅子上,李瑶跪在他面前,其余妃嫔都在场。
李瑶强作镇定,辩解道:
“陛下,臣妾没有污蔑皇后和太子。
太子确实是皇后与萧沅所生的野种,如果您不信,可以滴血验亲!”
秦雨薇在旁冷笑一声,语气讥讽:
“容贵妃真是在后宫待久了,闭塞视听。
难道你不知道,数年之前御史中丞祝澜就已当着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证明了滴血验亲并不可信?”
燕修云望着李瑶的目光更加阴冷,氤氲着怒火。
李瑶慌忙大声道:“陛下,臣妾没有胡说,臣妾有证人!”
“陛下您还记得吗,当年皇后在东宫怀上身孕时,负责请脉的那名太医名叫鞠元青。
当时您不在京城,是皇后和萧沅私通怀上了野种,之后买通鞠元青替她谎报了孩子的月份,假装是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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