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寺受的惊吓应是养回来点了。
他宽慰沈曦云莫要担心,但并未解释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窈窈,此处人多眼杂,还是让永宁护送你回去罢。”他劝诫道。
沈曦云匆匆来,又匆匆被他劝走。
走前,谢成烨把她扯到跟前在耳边说了两句话。
“窈窈,你可以把我当个取乐的玩意儿。”
“回去后,少饮酒。”
这人的嘴角勾起笑容,全然不管她的眼睛瞪大,耳尖绯红,直到飘忽着坐上马车,都没止息。
她昨夜酒后到底干什么了?
沈曦云在这头百思不得其解,抽调大部分人手外出的官衙内,牢房灯火昏暗,有人却发现了不愿相信的真相。
温易之一身囚服坐在地上,抬头望着牢房外,一身黑袍头发斑白的人,不可置信说道:“你怎会在此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准备上路了。”
所谓真相结结实实一巴掌。……
温易之听见这话,发出一声叹息,“我若是你,会即刻转身离开。”
男子冷笑,只当温易之是死到临头,在试图拖延时间寻找生路,“官衙内的衙役基本都被抽调走,正在全城寻人呢。留下几个不堪一击的小卒,我此刻离开不是白费功夫?”
温易之站起身,走到他跟前,“但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呢?您为何执意要取我性命。”
“易之啊,我也没有办法。”他难得显露出一点温情,握住温易之的手,“谁让你命数如此呢?”
话音落下,男子面色冷肃起来,“事不宜迟,我也没必要告诉一个死人缘由,你饮了这壶酒就上路罢。”
他可不想在这样的时刻多话,话语只要说出口,就有被泄露的风险。
把酒壶往牢房内平推。
温易之缓缓拿起酒壶,抬到二人中间,倾倒。
“滴答、滴答。”
酒液被倾倒在地面,把石砖染得暗沉。
男子目光阴沉,“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逼我亲手给你个痛快了。”
他抬手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捆着的袖箭,对准温易之。
“我本想给你体面的死法,服毒自尽,是你,非逼着我选挥刀这个法子的。”
先用袖箭使温易之不能动弹,再换上匕首,插进伤口,伪装成自戕假象。
温易之并不退让,而是缓缓闭上眼。
跟袖箭扣动的声响一起发出的是温易之的一句低语。
“回头是岸,叔父。”
昏暗无光的牢房,袖箭带着锐利的破空声向前疾驰而去。
下一秒,一道银光闪过,一柄刀刃从侧面截断袖箭的去向,“叮当”一身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箭尖被精准地削断,断落的箭头在地上滚动几下,最终消失在草堆。
温思恩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向甬道口大呼:“是谁?”
一边问,一边摸出狱卒处抢来的钥匙,要打开牢房门。
又一柄刀刃从暗处袭来,打伤了他拿着钥匙的手。
“啊!”温思恩吃痛,钥匙掉到地上。
甬道两边显出火光,露出了蓄势待发的衙役,左边领头的谢成烨和身后握住第三把飞刀的长安,右边领头的是尹参军。
“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偷偷来见一见被无辜关押的侄儿还有错了?”温思恩颠倒黑白道。
尹参军呵斥道:“大胆逆贼!人证物证具在,还敢巧言令色、强词夺理。本官看须得严加审讯。”
挥手,示意衙役把他扣住。
几名衙役奔上前把他围住,动作粗鲁按倒在地,温思恩原本腿上就有陈年旧伤,被这么一押,疼得额头上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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