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是不敢说的,她委婉的问许干事:“腊肠也可以换吗?”
她自己觉得这问句都有些得寸进尺了,但是许干事只迟疑了一下就说:“可以啊,但腊肠只能换去年的存货,今年的不能换。”
听听这是什么人憎狗嫌的话,去年居然能存下货!你放出去多好呢!
不过蒋西也知道肉联厂每年放多少肉到市场都是有指标的,也不是他们想放就能放的。
跟许干事商量好肉联厂出腊肉腊肠以后,蒋西就暗示许干事可以说要什么了,许干事却神秘一笑:“你回去跟你们领导说,他们知道的。”
明白了,这是有交易,怪不得她能这么顺利呢。不过这样也是真省了蒋西的事,她带着这个喜讯美滋滋回厂里了。
老张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听说蒋西跟肉联厂的人要了腊肠和腌肉,他果然只是没什么情绪的点了点头。
“人家都想要罐头,你怎么选腌肉?”老张说的罐头是最近很流行的午餐肉罐头,在百货大楼供不应求。
其实没什么原因,只是蒋西喜欢吃腌肉和腊肠而已……
但她不能这样说:“我看他们用来腌肉的肉很肥呢,对我们厂工人来说还是能吃肉又有油水最好。”
“你考虑的很周到嘛。”老张夸她两句又问她为什么不跟自己下乡了:“是不是嫌下乡累?”
蒋西扭捏了一下直言告诉老张:“上次你带我去的那个村子,有人非让我留下来给他们做媳妇,我害怕。”
这事老张还真不知道,他大吃一惊:“你该早些告诉我的。”
靠近城里的城镇一般民风都比较开化,老张一时没想起来这件事。他最近心急去的村子比较偏远,有的村子里甚至没有一个上过学的,难免会导致民风作古,以前还有村落的习俗就是直接抢人结婚的。
蒋西一句话给老张吓得不轻,他还打算带另一个女同事一块去,现在也打消了这个年头。
还是带张多去吧,他虽然也年纪不大,但是长得丑,安全。
本来因为这事蒋西心里对老张也有些意见,觉得他是带自己去是故意的。看他这反应才知道老张估计也是无心之举,还好自己说了出来。
心结没了,她又完成一项工作,下班回家的时候脸上就开心多了。
从楼下传达室拿到海市的信的时候,心情就更好了。
算算日子,上次她给顾宁山寄的信应该才到不久,她现在收的信应该是顾宁山回海市没几天就寄过来的。
回到家蒋西打开信一看,果然是她想的这样。
信很简短,只是告诉蒋西他到了海市后,爷爷奶奶已经答应他去青城帮他过定。但是他姑姑前两天摔断了腿住院,爷爷奶奶去照顾她了,恐怕要等她姑姑好起来以后二老才能过来,希望蒋家人不要见怪。
最后又在信的末尾说,他昨日陪同来华技术人员去华侨饭店吃饭,点甜点的时候无意识点了一道奶油蛋糕,点完才想起来他并不喜欢吃这类东西,最后为了不浪费还是硬着头皮吃了,吃进去又觉得心头欢喜。
“现在与你写信时,忽又闻得奶油蛋糕的味道,我仔细嗅闻却并未发现奶油蛋糕的踪迹,卿可知否?”
蒋西想起他走之前两人的耳鬓厮磨,那时顾宁山曾说过她的嘴里是奶油蛋糕的味道,不禁脸色爆红。
这浑人!
热意上头,蒋西立刻提笔写信骂他,写完封好蹬蹬蹬跑下楼投递到邮筒里了。
顾宁山不知道自己两句浑话,惹来一顿骂。他现在学习的厂不方便收信,给蒋西留的寄信地址是她爷奶那里。蒋西的信到了以后,那边有人通知自己去拿,他抽了个空跑出来拿信。
他姑姑摔伤爷奶都不在家,顾宁山没在家里久留,拿了信准备走正好碰上宋青佩过来。
顾宁山暗恼通知自己拿信的宋嫂是两面派,面上还是若无其事的跟两人打招呼。
“我听你爷奶说,你要他们去青城帮你过定?”
这件事顾宁山事先跟他爸说过,不知为何宋青佩好像表现得无知无觉:“我跟爸说过了,你们应该没空过去,就让爷爷奶奶过去帮忙。”
宋青佩听顾雪峰说了,但她想听顾宁山亲口承认,现在承认了心里并没有因此好受。
“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宋青佩尽量心平气和的跟儿子沟通:“先不说我们是不是门当户对,光说那个女孩本身,我可听说她身体不太好,曾经因为无症状晕厥住过一次院……”
“你调查她?”顾宁山豁然站起身,吓了宋青佩一跳,她面上有些尴尬试图安抚顾宁山:“你是我儿子,我这不是也为了你好?”
顾宁山脸色铁青的向她表明:“她很健康,之前晕倒是被我气的。我很珍视她,你对她的任何轻视都是对我的藐视。”
“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你们只是我的父母,不是她的父母,没有资格对她指手画脚,如果你一直这样,恐怕以后我们没有再来往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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