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再次无奈耸肩,将所剩不多的香槟一饮而尽,追上雪树的步伐。调酒师安静地擦拭刚洗完的玻璃酒杯,诸伏景光目送二人离开,无意识摩挲了一下下巴的胡茬,面色晦暗不明。
——
和贝尔摩德简单作别,筱原奈己独身走上返回的路。在酒吧里就有发作意味的头疼让她心情很是不好。
夜风卷着一阵剧痛袭上,青筋又开始连带着她的右眼皮一起蹦跶,熟悉的偏头痛让她不适地皱起了眉,又露出一丝「终于来了」的释然。
是因为夜风太凉、酒还没醒?还是因为两天没睡、睡眠不足?又或是因为苏格兰威士忌变成了别人的代号?筱原奈己尽量放空自己的大脑,加快步伐赶路。此时她无暇顾及这些。
又是一窜黑巷子里的弯弯绕绕后,终于陷进酒店软绵的大床。
筱原奈己抱着从衣柜里翻出的第三个软枕头,舒服的蹭了蹭,感觉一切头疼都因为软绵绵的床和枕头远离她不少。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任凭睡意侵蚀疲惫的大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睡着。
许久,她才从卷起的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无言地望向阳台石栏上无声的月。
“日本…终于回来了啊。”她闷着大吸一口气,声音淹没在洁白的被褥里。
当假酒的第三天
【三】
人类的补觉机制自动启动,筱原奈己第二天起床时,墙壁上挂钟的时间已经开始向下午一点逼近。一个久违的自然醒。外边阳光正烈,偷跑进屋的光在黑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
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翻起身,筱原奈己没有赖床的习惯。她打个哈欠,准备给自己足够的时间从迷糊里清醒过来。boss的把她调回日本的动作里隐隐有一层打压的意味。况且这是刚刚落地的第二天,自然什么事也没,花个天放松一下也无伤大雅……
个!鬼!
筱原奈己的右眼皮跳了跳。昨晚和贝尔摩德告别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虽然组织很看好苏格兰的狙击能力,boss也特意把他的考核任务交给你。但考核过不过,过了后用不用,还要看你。”金发女人跨上摩托,给身边的筱原奈己一个飞吻。
“不过,这个用不上,下一个也会来的。”临走前,贝尔摩德意有所指地丢下一句。
“算是我对你私心的提醒吧,belvedere。”】
回忆结束。但回忆起来的事让筱原奈己又倒进了被窝里,长叹一口气。
组织要她带新人?
雪树酒一直是独行主义的代名词,偶尔的搭档也都是临时调配,从没有带人一说。
更别说她之后打入片区高层,只有她调配别人的份,没有别人给她安排搭档的说法——战战兢兢了五年,就算回日本后要隐隐低上本土的g或ru一等,也不至于直接混到和新晋组织人员组队的地步吧。
作为组织大本营的日本难道很缺人吗?
贝尔摩德说到这个地步,基本已经在明示boss这回就是要强行放一个人在她边上。
所以,苏格兰,新晋组织成员?
筱原奈己呵呵一笑。
傻子才会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碰到的试探只多不少。最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不管这个苏格兰是何方神圣,筱原奈己都自信自己有办法解决他。
如果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组织成员,那她最多因为任务过程中边上多了一个人而有些不爽。毕竟一个人在黑夜里行走的习惯是没那么容易改变的。
可她偏偏就不那么货真价实,所以考虑的东西必须深入几层,揣摩的心思也要更细腻。
筱原奈己,真实身份是孤身潜入组织五年并混进法国片区高层的卧底。在之前的工作里看似认真执行boss的命令,完美完成任务,实则在暗中动了不少手脚——比如法国的组织势力里就被她安插进了好几处己方的人员或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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