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遥没有避开,而是又说道:“我不是小孩。”
“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说。”夏油杰轻笑,不轻不重地刺了她一句。
“那夏油君是小孩子。”海月遥跟他玩起文字游戏,“你如果反驳,按你的逻辑,你便是小孩;你如果不反驳,你依然是小孩。”
夏油杰叹气:“行,那我就是小孩。”
“所以才后悔了,又犟着不肯回答。”海月遥从不退让,反而带着一丝报复的意味反讽他。“给了你从非术师转变咒术师的路了。但到现在,夏油君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吧?”
她进一步询问:“你在犹豫什么?”
夏油杰收回手,再次沉默。
“不愿意说就算了。”海月遥并非一定要知道答案,能与他如此平和地交流,已经是她所能展现温柔的极限。
“我只是在思考,”夏油杰像是在向她提问,又像是在自问自答,“这两条道路,究竟有什么不同?转变的速度甚至赶不上非术师出生的速度。如果要彻底消灭咒灵,最终还是得通过杀戮。”
“许多与更多。”
“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本质差别?”
“就是在纠结。”海月遥一语定音。“但你动摇了,不然你也不会留在这里陪我喝酒。”
“可能是这样吧。”夏油杰敷衍地回答,随后又为海月遥斟上一杯酒,“所以,海月小姐,能否可怜可怜小僧?我只是陪您喝酒,请对我稍微温柔一些。”
不要再拿话一句一句戳他肺管子了。
为了堵住她的嘴,夏油杰一直不停地在给她斟酒。
尽管海月遥面前已经空了好几个酒瓶,但她的表情依然平静,眼神清明。
“我还不够温柔吗?”海月遥感到震惊。
她难道认为自己很温柔吗?夏油杰同样感到震惊。
人,贵在自知之明,但显然有人并不具备这一点。
海月遥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对了,关于夏油君提到的这一点,我有个想法。”
夏油杰表示会洗耳恭听,尽管他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咒具上面可以刻术式。”她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将无为转变刻在咒具上?”夏油杰思索着。
这种高精细度的术式,无疑要极高水平的咒具使才能做出来。毕竟人脑是极其精密的器官,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错。
先不论从哪里找到这样的咒具使。
而且,这种咒具的制作肯定是相当困难,很难做到量产。
一个真人和两个真人的差别不大。
夏油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ot;但如果不尝试,又怎么能知道是不是可行呢?≈ot; 海月遥歪着头反问。
她突然探出身子,轻拍夏油杰的脑袋,然后在他疑惑的目光下继续说:≈ot;实话告诉你,像我这样的天才,预计只需一年多时间就能研发出第一代转换器。≈ot;
海月遥颇为自满:≈ot;你就以我为标准去找就好。≈ot;
“如果你想回去,就给笨蛋打电话;如果你想选择另一条路,就继续寻找方法。”
“你才27岁,还有大把的时间试错。”
“顺从内心,专注本身,以后会后悔也没关系。”
≈ot;此外,≈ot; 她语气一转,≈ot;——夏油君,你是个孩子,多相信奇迹也无妨。≈ot;
≈ot;你看这里。≈ot;
她指向桌面上的酒渍,指尖微动,波纹便涌动起来,那原本已渗入木桌缝隙的酒液重新汇聚,在空中凝结成原来那颗水珠。
“都说覆水难收。”她笑着说,水珠在她的指尖上空悬浮,灯光下闪耀着光晕,“但奇迹,同样有可能发生。”
扑通。
那颗似乎无法挽救的水珠落入了夏油杰面前的酒杯里。
……
“……”一阵沉默。
“桌子上有油。”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指责某人。
——看来黑心的成年人无法被轻易感动。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看来黑心的未成年人也是故意为之。
他就说嘛,既然覆水难收,按照常理,也应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本来就是海月遥酒杯里溅出来的,这孩子绝对是嫌脏,所以就转移到他的酒杯里。
“谁让夏油君说我不温柔。”海月遥决定倒打一耙。“那我只好这样做给你看了。”
“不喝就不喝,倒掉就是了。”海月遥嘟囔着,站起身,拿起面前的酒杯,准备找个地方泼掉。
却又听见一声笑。
紧接着,手腕被人温柔地握住,宽大的掌心带着燥热的温度,浸染她的肌肤。
夏油杰握着她的手,一口饮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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