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微眠当下有点明白春莺为什么会觉得慕景怀傻。
他倘若自私一点,既然带着春莺逃出来了,那就远走高飞再也不参与这些其他纷争。
不管虞念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逃走之后都与他们无关,不会有人再干涉他们的自由。
但他还是要去。
他说他是唯一知道虞念全盘计划和内部安排的人。
不知道也就罢了。
知道了就没有办法装作不知道,心安理得地过活。
何况,他们的孩子马上就快出世。
慕景怀说,无论如何那是她的母亲。
如果虞念因为无法原谅他祖父的过失,而怨恨整个大郾。
他又怎么能说服自己,母亲之过,与他无关。
即便不是为了他自己。
也要给孩子留一个干净的身世,好过跟他一样。
鹿微眠送走慕景怀,轻轻拉了一下春莺。
春莺才回过神来,跟她一同上马车回客栈。
鹿微眠把她扶上去,正准备上车,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些事情。
脚下忽然踩空,踉跄一下扶在马车边。
钧宜看见上前扶她,“夫人。”
鹿微眠摇头示意她没事,思绪一团乱麻。
对。
慕景怀……
前世也死于沉城!
她怎么忘了呢。
如果前世慕景怀的选择和现在一样。
他也是带着春莺离开,跑去临安阻止大坝垮塌。
前世是,他失败了?!
那这次……
鹿微眠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向慕景怀离开的方向。
但这会儿慕景怀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山路之上。
春莺见她许久没有上来,探出身子看她怎么了。
鹿微眠敛起心绪,“没事,刚刚滑了一下脚。”
她不敢告诉春莺这些事情,只能先上车回客栈。
扶她上去之后,钧宜也跟着上车,伍奚在前面催马进城。
车帘落下的同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响,带过一阵微风。
将落下的帘子轻轻掀起。
鹿微眠透过掀起的一角,看见了马背上男人的官靴。
官靴样式有些眼熟,皮质带盔甲,上面挂着金属锁链。
但是官靴也都是那个样子,眼下南巡在即,城中多见巡察的士兵。
鹿微眠这会儿心情复杂,只不过随意瞥了一眼,压根没有细想。
也没有掀开帘子去细看。
马车外,凌双勒紧缰绳,回过头,告诉封行渊,“主子,到姑苏了。”
抓到
封行渊坐于马背上, 看着姑苏城门牌匾,简单地应了一声。
原本停在他身边的马车动了起来,朝着城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封行渊回过身, 说了一句,“不急。”
他调转马匹方向,折返回山林里。
山林里, 西陵兵马安静地藏匿着。
马车内, 鹿微眠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 才感觉到有些耳熟。
她不得不从思绪中抽离,掀开车帘。
但此时马车已经走过城门, 后面也根本没有什么人影。
鹿微眠放下帘子, 以为自己是过度担心,才出现了幻听。
她想着既然如此, 他们应该怎么样才能知道慕景怀的情况。
倘若真的有异动,得赶紧去帮忙才好。
在这里坐等,鹿微眠总还是担心万一慕景怀一个人应付不了怎么办。
鹿微眠叫钧宜, “南巡队伍,大概还有多久过来?”
“十来日。”
“明日……”鹿微眠斟酌着,“明日之后,你小心些去临安找父亲。打探一下情况, 看看他们需不需要帮忙。”
钧宜应下来,“好。”
鹿微眠实在是不放心, 慕景怀自己去探查,一天时间怎么也能知道个大概情况。
如果顺利的话, 钧宜回来禀报他们也放心。
但不顺利的话, 剩下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得到消息再想办法帮忙。
钧宜明白这个道理,次日就收拾东西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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