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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繁的手机震动让他从回忆中抽离。
全女生不是那种热衷于给儿子发消息的母亲。
江左晗烦躁地望过去,罕见地,兴奋起来。
他满脑子的情绪炮弹,正愁没处宣泄:“喂?龚学长,晚上好啊。”
“你动用了关系,在行内封杀我?”龚泽霖的声音透着疲惫和狠辣:“江左晗,我最恶心的,就是你们这群生下来什么都有,无法无天的富二代,叶之瑜我让给你了,你侮辱我我也认了,但你不该断我后路,毁我前程,我会把属于我的东西重新要回来!”
传染病暴发后,对经济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毕业生想找合适的工作难如登天,更别说现在到处封锁,失业了根本没办法面试。
偏偏这个时候,江左晗断送了他的前程,轻松灭杀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成就。
一个应届毕业上,刚踏上社会便功成名就,这样的快乐在他得到后又将其抹去,比一开始就让他跌入谷底还要绝望。
龚泽霖怒极,恨极。
终于卸下表面的伪装破口大骂:“你以为你能无法无天,胡作非为?我告诉你,没有钱你就是条狗,什么都不是!”
“老子警告过你,别动叶之瑜,你自己不听。”
江左晗长腿一叠,搁在茶几上,漆黑的眸子染上戾气,嗓音阴沉:“还有你什么货色,老子一清二楚,叶之瑜眼瞎了看上你,不代表他永远眼瞎,你以为他跟老子在一起只是因为老子有钱?”
“难道不是?”龚泽霖恶狠狠地回道:“他喜欢我,送我的礼物堆成了山,我看他一眼,他就发qg,脸红心跳,他对于我是触手可得的东西,我不要,才‘赠予’了你,实际想要回来轻而易举,而你呢?只能花钱、灌醉他,用这些卑劣的手段才能碰到他得到他,这才是区别。”
“砰——”
江左晗一脚踹歪了茶几。
“踏马的。”阴鸷的桃花眼此刻晕上血丝,变得冷若寒潭,阴鸷诡谲:“说话给老子放尊重点,你说谁发qg呢?”
他火气很大,也知道龚泽霖有一部分说的是真的。
叶之瑜真向钱看倒好了。
关键只是他江左晗单方面嘴硬,实际叶之瑜根本没和他在一起。
龚泽霖这个孬种。
一边看不起叶之瑜,侮辱他,轻贱他,一边还对他保持着占有欲。
偏偏他的叶老师还喜欢着这个孬种。
以至于龚泽霖说出“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时,没由来地一阵心慌。
听到他那些恶心话后,江左晗清楚地听到自己丢盔弃甲的破防声。
“你敢再去找他。”江左晗咬牙切齿道:“老子就让你一辈子陷进泥潭里,爬都爬不出来。”
龚泽霖到底是畏惧的。
听到威胁沉默不语,到了最后直接挂断电话。
然而他的话始终是扎在江左晗心底的一根刺,只有在龚泽霖不会主动出击的情况下,他才是自信的,对于叶之瑜,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得到过。
他也会害怕,害怕叶之瑜从手心里溜走。
……
解封当天,a市东区大部分被封的小区一起解封了。
李大婶也回到江家。
江夫人松了口气,她做饭做家务都不擅长,没有保姆寸步难行,一个人倒也罢了,关键不能伤着晨晨肠胃,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李大婶盼回来了。
“叶老师还在家里住着。”江夫人吩咐道:“他身体不好,我看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病了两个星期了,你做点好吃的,至少让他心情好一点。”
李大婶跟叶之瑜是邻居,平时关系就不错,听他一直生着病,也重视起来:“这孩子性格老实,受委屈也喜欢憋在心里,特别容易吃亏。”
江夫人自然不会明说有一半是她继子的原因,哂笑一下让她忙别去了。
其实叶之瑜精神已经好多了。
删了龚泽霖微信不后悔,但没想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可能知道了他跟江左晗的交易,积攒的愧疚感消失,晚上睡觉也能睡踏实。
加上李大婶回来,江左晗找不到由头在他卧室里动手脚。
每天睡着热乎的、沾满了阳光味道的被褥,热菜热汤端进房间,耳石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康复了。
除了偶尔,还是会梦到江左晗。
明明讨厌他,深知他性格差,侵略性强,会害怕,也会排斥他。
明明晚上盖着的被褥已经不会有江左晗的味道了,叶之瑜仍会在梦里,梦见江左晗将他抱在怀里,强硬地撬开他的口腔,侵占他的唇舌。
第二天,床单又湿了。
到底,是有影响的。
在得知龚泽霖先抛弃了他,却倒打一耙侮辱,什么都没做,但收下了不属于自己的红包,被识破不想还回来,欲盖弥彰地把罪行强加给同事,怕被发现,利用他的愧疚,拿不存在的事实打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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