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
一道清冽而干脆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声音。
无数目光射向人群中的桑也,包括桑守安。
他见桑也在人群中出不来,一时担心,又不知道桑也要说些什么,只能暗暗地喊着桑也的名字。
“容我打断大家,发表一下作为项目主理人的一些浅薄看法。”
桑也身上还穿着那一身正装,因为开车时有些热,把外套脱了,现在上身只有一件白色丝绸衬衫,领口解开了两个口子,露出深凹的锁骨窝。
随着他抬手示意众人看向他,揭开袖口的衣袖滑落到手肘出堆叠起来,细白的小臂和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成了人群中的焦点。
“首先,我们这个项目的初衷并不是挑起对立,而是为饱受腺体疾病和腺体分化折磨的人群提供自由选择的机会。”
他刚说完第一句话,就有人小声嘀咕:“漂亮话谁不会说。oga腺体那么美好,出了这个实验,不就是让那些拜alpha的oga挖掉自己的oga腺体摇身一变当alpha么,亏你原来还是oga,呸!”
“加入alpha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你管得着吗?要我说,这个项目根本就是打着治病的旗号,鼓励oga反叛,脱离alpha的控制,危害社会!”
桑也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您二位出去吵一架?吵明白我们到底是帮alpha还是帮oga?”
那两个人登时噤声。
“关于刚才那位提出的oga会不会剜除自己的腺体加入alpha,我告诉你,不乏有这类人,但是又能怎样呢?这种人你还能指望他因为一个oga腺体而一心向着oga吗?”
“我还是那句话,新桑尊重每个人的人格,尊重每位实验者的选择。先天赋予的是枷锁,自己选择的才是自由。”
“无论是剜除腺体后接受再分化腺体的移植,接受alpha、beta抑或是oga腺体,还是仅仅剜去腺体,不再接受进一步的手术,都是自己的选择。”
“至于会不会助长社会‘不良’风气,”桑也感到荒谬,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什么是坏的,什么是好的,依据是你的一两句话?还是老得掉渣的旧黄历?”
“最后,一年就能进展到人体实验的地步,只能说明两件事,一是我们新桑的科研力量十分强劲,二是这个实验本身就不是造飞船那样艰险的难题,只是大家都不敢涉足而已。”
“如果我们的实验没有安全保障是不可能得到批示展开志愿者招募的,各位大可放心。”
“话说得好听,也没见你们谁自己去做这个实验啊。”
“对啊!”
这话像投入干枯山林的烟头,风一吹,瞬间火焰烈烈,桑也说的话仿佛都被风吹散,只有周围人重复的、固执的言语不停在耳边盘桓。
“停止实验!”
“停止实验!”
和他们根本讲不通!
桑也被围堵得水泄不通,一道白光闪过,他下意识抬手折了遮眼。
“啊!刀、是刀!”
人群瞬间化作鸟兽向四处散开。
桑也后知后觉睁开眼。
相召南握住那个黄头发的手腕,抬起腿狠狠撞了一下那人的腹部,将人撞得直不起腰!
那人手上瞬间没力,匕首掉在地上,刀刃砸在瓷砖上,将瓷砖砸出来几道裂纹。
桑守安和保安同时冲了过来。
个保安把人压住,桑守安拉着桑也的手腕,把他带到五米开外的地方。
“没事吧耶耶?”
桑也心有余悸,缓缓摇头,“没事,他没碰到我。”
“这场闹剧到此为止。”
大厅中间,趴在地上的黄头发持刀者脚边站着的相召南,突然出声。
“每个参与实验的志愿者可以获得相氏资助的五百万补贴,如果实验发生意外,志愿者一家人的下半辈子生活由相氏全盘负责。”
“当然,这不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的意思,实验的安全性大家完全没有必要担心。c国人做事讲究以身作则,所以我——”
“也会作为志愿者参与实验,接受腺体剜除和再分化腺体移植手术。”
大厅里,但凡是听见了的,无一不哗然。
像开水壶来的滚水,汩汩冒着泡。
“当初还是该我去当志愿者。”
可惜那时提议, 被大哥一力否决了。
桑守安的办公室内,桑也双腿交叠,斜靠在桑守安的办公桌上, 抱着双臂, 冷脸看着僵持的桑守安和相召南。
“不行!”
桑守安立马说, “耶耶, 你情况特殊,不适合在实验还不确定的情况下再接受手术。”
“没有什么特殊不特殊的, 做这个手术, 哪个不特殊?”
“但是……”
“就这样说定了,等一期实验结束, 我加入二期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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