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岱霍斯余光瞥见凌洲的动作,脸色微微一变,正想再上前挡住,便被凌洲轻轻地拉住了手,示意他不要动。
萨岱霍斯的身形几不可闻地一滞,随后手指微微用力,回握住凌洲的手,全神戒备地看着前方。
布利华佩待风停后,才迟缓地放下了手,慢条斯理地转过身,审视般地扫过前方半周或狼狈或恼怒的人后,玩味地将目光停在了凌洲和萨岱霍斯身上。
凌洲不自觉的紧了紧拉着萨岱霍斯的手。
布利华佩脸上渐渐浮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萨岱霍斯安抚地轻轻揉了揉凌洲的手,示意他别怕。
布利华佩终于张开了口,精神力覆盖其上,让声音扩散至整个寂静的安区,戏谑地、一字一顿地吐出幽禁阴森恶狱的可骇恶鬼:“神说,免达符侵扰,要雌虫幼崽,血、祭。”
“!!!”
凌洲眼孔骤缩,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正笑得开怀的布利华佩。
“哗——”
这句话一出,整个安区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帕尼迦
祭台下,瞬间如灌入冷水的热油锅,嘭地炸了个底朝天。
西面的军部在一阵死寂般的愕然后,顿时维持不住秩序,咒骂声与怀疑声一并交织作响,轰隆隆地向各方散开。
“不可能!虫神怎么可能下这样的神谕?!”
惊愕。
“不!不!不!不可能血祭!!!”
仓惶。
“右达符异兽迟迟抓不住踪迹,难道说……”
怀疑。
“你他妈的胡说什么?!”
咒骂。
“怎么不是!你看看那些边境,还有活人吗?!啊!”
相信。
“军队去一次败一次!去一次败一次!再这样下去,曼斯勒安就完了!”
恐惧。
“放屁!他们早就被挡在边境了!!!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还活着?!”
怒吼。
……
东面的雄虫惊疑不定,人声嘈杂却仍站在原地。
“族长,这……”
迷惑。
“等着。”
看戏。
“科米加倒是沉得住气。”
笑讽。
“你们不也是吗?”
戏谑。
“祭司疯了?”
震惊。
“嘘——”
害怕。
“不可能,不可能的,虫神从未下过这样的旨意,我不相信!”
惊慌。
“我家只有一个雌虫崽子,不!不会的!”
惊惧。
……
南面的亚雌神情一片惶惑,众人乱成一团,脸色惨白。
“什么?!”
惊吓。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不信。
“我家的虫崽……”
忧虑。
“错了,一定是错了!”
质疑。
“神,真的,这么说吗……”
迷惘。
……
凌洲看着下面的乱状,半信半疑的、破口大骂的、居心叵测的、胆裂魂飞的,只觉得万分悲凉。
台上唱角皆掩戏,台下众人皆蒙欺。
就是不知道,这一场戏,到底是谁在唱,谁搭的台子,又是……唱给谁看?
萨岱霍斯眼中寒芒更甚,左手不动声色地抚上腰间配枪……
易哲维希一个眼神扫过来,对着萨岱霍斯微微摇了摇头。
萨岱霍斯猛地捏紧手中的光能枪,垂眸不语,半晌,才缓慢地松了手。余光里凌洲的身影微微紧绷,他用力闭了闭眼,勉强克制住心里翻涌的杀意。
另一边,易哲维希拳头攥得死紧,听着台下灼烫沸腾的戾气,看着布利华佩戏谑的狞笑,回想之前军部隐忍多年只求暂得一处喘息之所的悲凉,只觉万分讽刺。
也许,萨岱霍斯是对的,军部,是该变一变了。
军刀入鞘太久,以至于,有些人已经忘了,当初的热血荣光与刻骨战意。
几位身经百战、功勋卓著的元帅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找到了当初傲雪凌霜的少年意气。
战魂再次燃起,便如燎原大火即将迸发,只待,狂风。
易哲维希上前一步,平静地注视着布利华佩:“您说,什么?”
“神说,血祭。”布利华佩笑容不变,“元帅不会,要违背神意吧?嗯?”
一旁的赫诺再也忍不住了,对着祭司怒目而视:“到底是神意,还是你的诡计?!”
布利华佩一脸惊讶:“怎么,亲王殿下这是在质疑虫神吗?”
“闭嘴!”罗普一巴掌就要扇过来,“这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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