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了一声,随手一挥,桌上的最后一个杯子也碎裂在地:“消失那么久,你来干什么?赶着来看我的笑话?”
赫诺没有动,任由碎片扎进脚踝:“前几天事务繁多,族长派人把我接回主家待了几天,今天才出来。”
罗普阴阳怪气道:“啊,也是,毕竟你现在是什么,天命祭司?祭司大人嘛,自然是要好好保护的。”
赫诺脸上表情不变:“雄主,您不必这样。”
罗普登时怒了:“不必这样?我什么样?!你告诉我我什么样?!”
他蹭地站起身,大步跨到赫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紫眸里满是熊熊怒火:“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说话!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祭司!”
赫诺手指猛地攥紧,多年来的深刻记忆让他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您误会了,我今天过来并不是想——”
“够了!”罗普打断他,转身踏着坐回了座位,片刻后,仿若先前的暴怒都是假象,他的语气又冷静下来,“你来干什么?”
赫诺没有反应过来:“什——”
他倏地住了口,终于发现了罗普的奇怪,他皱着眉,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罗普劈手一拍桌子:“你聋了吗?滚出去!”
仅仅一瞬,罗普身上的暴怒又再次回拢:“谁让你进来的?!怎么?见我不是皇子了,觉得就可以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了是吗?!就可以无视了是吗?!啊?!”
赫诺一懵,半晌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罗普又恢复了正常的音量:“也对,祭司大人现在哪有这么闲,想必是有什么关乎虫族兴亡的大事,才会来找我吧?”
他说完,还自顾自地笑了一声,接着又像忍不住似的,继续笑,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癫狂,整个宫殿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赫诺站在一旁,听着满殿的惊悚狂笑,只觉毛骨悚然,后背倏地晕湿一片,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滞了又滞。
罗普,疯了?
偏厅
怎么可能?
赫诺满脸惊愕地看着罗普,眼见他越笑越不对劲,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想刚一动,罗普的笑声就戛然而止。
“!”赫诺心头猛地一跳。
“砰——”
……
科米加主家。
“你说什么?”
巴格理侧身躺在偏厅躺椅上,听到来人说话倏地睁开了眼。
面前半跪在地上的雄虫又重复了一遍:“赫诺去南宫了。”
巴格理眼睛一眯,声音听不出情绪:“他去那干什么?顿特莱格把他放出来了?”
旁边坐着的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的年迈雄虫开口:“赫诺是罗普阁下的雌君,回去也正常。”
另一边坐着的白发雄虫冷笑:“雌君?恐怕很快就不是了吧。”
巴格理皱眉看过去:“二雄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发雄虫端起旁边小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赫诺现在是天命祭司,顿特莱格怎么可能还会让他继续当一个毫无权势的先皇子遗孤的雌君。”
“天命祭司,”巴格理嗤笑:“不过一个亚雌而已,有什么资格当祭司。”
年迈雄虫抬手推了推眼镜:“谁知道呢。”
巴格理脸色一瞬沉了下来:“三雄伯。”
“好了好了,”白发雄虫赶紧挥手,一边暗中对年迈雄虫使了个眼色,“族长说的没错,且不说所谓的天命祭司是不是真的,他一个连精神力都没有的亚雌要真当了祭司,说出去岂不是遭人耻笑。”
巴格理听了,面色这才有所缓和。
年迈雄虫见状也不好多说,只能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悄无声息地揭过了这点儿。
“不过,”白发雄虫放下杯子,“他这么一见,罗普那边岂不是……”
巴格理翻了个身,躺椅被压得咯吱响,上面的竹条也忍不住颤了几下:“二雄伯不必担心,我派去的人做事很仔细,他们发现了也只会以为是罗普自己经受不住打击,盖不到我们头上。”
白发雄虫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现在他们都去了南境,还得趁着这个机会铲除祸患。”
年迈雄虫也跟了句:“是啊,族长,还是让他们抓紧点儿吧,再拖下去,别到时候被人发现了。”
巴格理被他们说得只觉心烦,抬手不耐地止住了他们的说教:“我知道该怎么做,时间也不早了,两位回去歇着吧。”
两名雄虫对视一眼,尽览对方眼里的暗沉情绪,一同撑着扶手起身:“族长,我们回去了。”
巴格理闭上眼,用鼻子出气:“嗯。”
等两名雄虫走后,巴格理才半睁开眼,对着还跪在地上的雄虫道:“通知那几个人,把时间提前,越快越好,不要被人发现。”
雄虫:“是。”
……
南境。
凌洲趴在萨岱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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