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撞,玛姬的脑子嗡嗡地响,她捂住脑袋,倒抽一口冷气,泪眼朦胧。
“不长眼的车!”她小声骂骂咧咧。
“是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头顶上冷冷响起,仔细琢磨似乎还带了点幸灾乐祸,“真是对不起,亲爱的。”
这一刻,就连疼痛也停滞了,玛姬瞬间恢复清醒,泪眼汪汪地抬起头,小嘴微翘:“哎呀!克利夫特…我不小心把你的裙子弄脏了…这要怎么办呀?”
脚腕和脑袋是真的疼痛,玛姬甚至不用酝酿,珠串一般的泪水就一颗一颗地涌出来,那蓝色的眼睛仿佛汇聚了天底下所有的水源,克利夫特敢保证,如果他冷眼看着,她能够哭到海枯石烂。
他最讨厌女人哭泣,真的。
“别哭了,”他烦躁地说,“弄脏了重新换一件就行了。”
这句话就像是关闭水龙头的开关,低低的抽噎声戛然而止,玛姬仰着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泪花,原本清澈干净的眼睛带着迷迷蒙蒙的雾气,她哭得厉害了,眼眶和鼻尖都泛起一层薄红。
克利夫特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涸得像沙漠里的旅人,他急切地想喝一杯加了大量冰块的朗姆酒,那种灼烧和冰镇交加的感觉一定很美妙。
克利夫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的头撞到你的车门上了,”玛姬单脚蹦了一蹦,凑近他小声抱怨,她让他看她发红的额角,“今天还扭到脚了,真倒霉。”
她抬起脚,半截纤细的小腿从青色布料下露出来,白得透出细细青筋的脚意义分明地地晃了晃,要克利夫特注意脚腕:“都肿起来,可痛了。”
克利夫特的视线从玛姬的脸上往下滑,然而他先看见的是她裸露在空气中的纤细肩颈,裁缝在他的要求下在胸前多加了一层网纱,然而这该死的…香味仍然呼之欲出,白皙细腻的胸脯在就算在月光下也白得亮眼,他甚至能看见那几乎消失的红痕!
克利夫特的怒火是在一瞬间点燃的,他怒不可遏地想:该死的!她穿着他的衣服,带着他的吻痕去赴另一个男人的约会!妈的!
玛姬看着他重新恢复到那种冷冰冰的,就像带了一层铜铁面具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困惑,她咬住嘴唇,忐忑地瞟了他的眼睛一眼。
在冷肃的面具下,那灰绿色的眼睛里,跳动着能够烧化坚冰的火焰,但凡所到之处,一片灼热。
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玛姬的胸膛,玛姬只觉得皮肤一片炽热,她不自在地拉了拉衣领。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玛姬只看见克利夫特逼近一步,紧接着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半躺在马车内的皮革软座上了。
而她上方是克利夫特滚烫的躯体,他双手牢牢按住她的肩膀,修长有力的右腿强横而粗鲁地抵在腿间,让她动弹不得。
他就像一座山,玛姬忽然意识到。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根本挣扎不了,无论她花费多少心思,只要他动动手指,她只能束手就擒。
玛姬又惊又惧,她微微打着冷颤,努力睁大眼睛去看清男人的面貌。
然而在昏暗的车厢内,她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隐藏在黑暗里的阴影,渐渐地向她逼近。
不!
玛姬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停顿了一会,渐渐远离。
玛姬仍然是紧紧闭着眼睛,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制梏着右肩的手松开,一只带着薄茧的手轻轻地抚摸上她的脸,玛姬微微颤栗着,只觉脸上痒得出奇,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你看着我,玛姬。”克利夫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愤怒的同时心里头又酸酸胀胀地疼,只觉得委屈,“你在害怕什么?”
你在害怕我吗?
在你心里,我难道就是让你恐惧流泪的洪水猛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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