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蓉知道自家大儿子胆子不小,但也从不知道他能如此胆大。又不好弄出大大的动静,一时之间,也只好都由着他。
院中稀疏的灯火其实并不足以让黎淮星看清一切,月光不甚姣洁的黑夜里,从窗户的缝隙里去看,视野很是有限,可黎淮星不能不看。
哪怕洪护院他们言之凿凿有着十足的把握,黎淮星也信任他们,可万一有特殊情况,难道黎淮星还能看着洪护院他们拿性命给他们开路吗?
所以稍有不对,他肯定是要招呼所有人逃跑,一切以小命为重。
但洪护院对这一切还是把握的很准的,甚至比他所说的用时还要短一些。在周围邻居被惨叫声惊醒,还不知该如何应对时,这一场战斗就结束了。一一黎家也是莱昌县的大户人家,所以占地面积还是不小的。
等护院们开始打着火把收拾“战场”,邻居的小厮颤着两条腿儿,前来打听发生了什么。这时候主人家是不和也不会凑上前的。
黎家看门的祥叔虽是因为瘸腿不能加与刚才剧烈的战斗,但也紧守自己看门的本分,没开门放进来一人,更是没放跑一人。
刚还被其它人调侃宝刀未老,老当益壮。
此刻面对邻居家的小厮,祥叔一抹脸上的血,顿时挂上平时憨厚的笑容,给对方解释,不知哪来的宵小想要入府行窃,但被护院们抓了一个正着。“都抓着啦,一个不落。明儿就把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送到县衙去。”
小厮听到都已经抓到不由松一口气,只是可不敢直视祥叔的脸。这会儿也只有祥叔自己觉得自己和蔼可亲。小厮得了消息,速速回去禀报。
而黎淮星这边也终于被允许出来。
院中安静下来后,早已熬不住的龙凤胎就被宣蓉哄睡,现在清醒着的,只有宣蓉姐妹和黎淮星。黎淮星是怎么也不可能自己去睡的,坚持要一起听洪护院的禀报。
宣蓉握着儿子软乎乎的温热小手,劫后余生的心悸这才平复许多,最终虽是也心疼大儿子,却没在要求他离开。
一一孩子懂事,那是心疼父母。却不是代表着父母可以理所应当的让年纪小小的孩子承担本不该他承担的重担。
洪护院说:“抓到了三个活口,不过嘴巴紧的很,暂时还没问出些什么。”
“而从穿着与兵器上看,都是经过统一训练的。而且……”
他打量一眼宣蓉的神色,这才说道:“有几分军中的痕迹。”
虽不与他们北岚军相同,但都是军伍出身,其中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
也由此,对于这些人的身份与来因,他们也有了新的猜测。
宣蓉这些年虽未走南闯北,可一来他们家参与的事是天大的事,黎成周虽不是事事与她分说清明,但只要能说的必然是掰开了、揉碎了的讲,叫她明了、理解;二来她自己掌管铺子的运作,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姑。
所以下一刻,她就懂了洪护院的意思,一颗刚落下的心再度吊了起来。
挟天威而来
说是要将这些人送到县衙,但这话也就是敷衍一下外人。
就算真的送去了,也审问不出什么来,反倒是留在自己手中,把他们当敌国奸细审,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毕竟作为北岚军,这方面他们有经验。
宣蓉就暂时没过问这些,此刻她最担心的就是黎成周的安慰,哪怕是还有两个孩子搅扰她的心神,脸上偶尔也会带上忧色。
在黎淮星的面前,就更不遮掩了。毕竟她也知道这个孩子的聪慧伶俐,便是有心隐瞒也是徒劳。
“阿娘,爹身边跟着的人也不会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黎淮星道。
只是没有消息传来,再多的安慰也是空洞。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种话,第一回说时或许有些作用,但次数多了,只会让人更为烦躁。
听了黎淮星的话,宣蓉轻轻点头,也是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孩子,可实际上心头的烦闷心绪与担忧,也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只是她也不能就此颓靡,等着她去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黎淮星虽说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可也不停歇着,除了问询洪护院最新的进展,就是带着几个人在城里满大街的乱转。
——刚发生夜袭的事情,本不该在外乱跑,但是他作为一个孩子,消息来源是在有限,只能趁着青天白日在街道上乱窜,从庞杂的、不知真假的消息里,分析出些许有用的。
当然,他是不敢让身边的好手有一个错眼的。那种世家公子觉得身边跟着人烦死了的情绪,他可一点没有。
这种时候,可是小命最重要。
“靖王真的这么厉害吗?”小孩子的声音清脆,神情之中满是好奇和渴望。
大约是看这孩子长的白净,穿着也好,平日里懒得跟个小孩多话的大汉们,虽是粗鲁的一抹唇边沾染的烈酒,声音也依旧是大,却应答了黎淮星的话。
“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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