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杨钊趁夜而来,亲自在火把的照耀下翻找着一堆衣物。
&esp;&esp;“都在这里了?”
&esp;&esp;“是,那五人离开狱房时,小人盯着他们换了衣服,没见他们藏了任何东西。”
&esp;&esp;杨钊皱眉,既然在牢里没搜出血状,那定是薛白、杜誊在到李适之别宅之前就放到别的地方了。
&esp;&esp;很可能是丰味楼。
&esp;&esp;反正薛白今夜不会把血状交给圣人。
&esp;&esp;“国舅。”杨光翙凑上前问道:“元结还在大明宫前,是否拿下?”
&esp;&esp;“罗希奭都不出头,我们出什么头?”
&esp;&esp;杨钊沉思着,道:“不管,其实那封血状没用……你得替圣人想,那岂是状纸,那是江淮百姓来讨要三年租庸调的债书,圣人看到会高兴吗?”
&esp;&esp;“国舅英明,这连右相都没想到啊!”
&esp;&esp;杨钊得意一笑,自觉进益良多,道:“薛白不敢拿出那血状的。此事到此为止,趁夜把那些人的尸体烧了,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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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静忠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判文,递在李亨面前。
&esp;&esp;“殿下,房公悄悄送来的。”
&esp;&esp;李亨展开一看,挑眉道:“好字……长安县尉颜真卿?”
&esp;&esp;“是,房公说,泄题案颜真卿已查明了,案情清晰,证据不难拿。又说东宫可以此为由,为举子们争一个覆试。”
&esp;&esp;“你说呢?”
&esp;&esp;“索斗鸡正等着挑殿下的把柄。”李静忠摇头不已,尖声道:“此时若出头,真要让索斗鸡污蔑殿下与李适之合谋,挑唆举子闹事了。”
&esp;&esp;“是啊。”
&esp;&esp;李亨根本没有犹豫,直接把判文放到烛火上烧了。
&esp;&esp;火苗迅速吞噬了那端丽的八分楷书与颜真卿花费心血查明的案情。
&esp;&esp;“东宫不出手,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李亨喃喃着,再次这般说了一句。
&esp;&esp;李静忠低声道:“听说,索斗鸡捉捕元结,以及几个带头闹事的举子,此案应该就此了结了。我们与李适之往来痕迹业已销毁,这次,依旧让索斗鸡拿不到东宫半点把柄。”
&esp;&esp;“知道了。”李亨点点头,事不关己的模样。
&esp;&esp;李静忠亲自执着扫帚,把地上的灰烬扫掉,埋在后院的泥土里。
&esp;&esp;……
&esp;&esp;天明时,长安城郊有乌烟腾起,堆积的尸体被烧成了灰烬,埋在荒野的泥土里。
&esp;&esp;来应试也好、来申冤也罢,谁能为他们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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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丹凤门外,站了一整夜的元结抬头看着天空,终于在破晓之际听到了晨鼓声。
&esp;&esp;庄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北衙六军开始换防。
&esp;&esp;再等了一会,只见李林甫出了宫城,乘马车离开。
&esp;&esp;之后,则是一群人簇拥着一名盛装女子出宫,薛白的身影亦在其中,往这走了过来。
&esp;&esp;“圣人未曾召见我。”元结迎上前道,“下旨覆试了吗?”
&esp;&esp;“嗯,圣人牌兴很高,不管这些。”薛白道:“我本就是吓唬旁人的,让他们不敢捉你。”
&esp;&esp;元结一愣,恍然觉得自己听错了。
&esp;&esp;牌兴很高,不管国事?这是何等荒谬之言论。
&esp;&esp;他终于理解满朝诸公不愿再劝谏圣人,而寄望东宫。可如此一来,圣人愈猜忌东宫,国事愈乱,长此以往,岂是幸事?
&esp;&esp;“所以,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元结心中失望,意兴阑珊,喃喃问道:“春闱大案,到此为止了?”
&esp;&esp;“若到此为止,次山兄有何打算?”
&esp;&esp;“还能如何?回乡读书、养气。”
&esp;&esp;薛白又问道:“若此事未完呢?”
&esp;&esp;“你有办法?”
&esp;&esp;“并非我有办法,但次山兄的计划不继续了吗?”薛白道:“我说过,算我一份。”
&esp;&esp;元结一愣,马上反应过来。
&esp;&esp;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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