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达奚珣眼珠转动,心想右相若是与杨銛争执起来,此事便要惊动圣人了,那结果必然是一样的。
&esp;&esp;此时被杨銛偷袭一遭,失了小面子,到时却是失了大面子,何必呢?
&esp;&esp;但他也不愿担此事,连忙去找了陈希烈。
&esp;&esp;陈希烈已睡下了,被唤醒过来之后,听说杨銛也出面了,反而有些释然。
&esp;&esp;“左相。”达奚珣道:“薛白如此狂傲,若吏部犹授了他秘书省校书郎,只怕要被世人非议啊!
&esp;&esp;“是啊。
&esp;&esp;陈希烈喃喃感慨,叹道:“可老夫有何办法呢?老夫劝过那竖子,不听,为之佘何达奚珣再次一滞,心想自己也是昏了头了,竟妄想让这位盖章左相出面来担当。
&esp;&esp;他心中积郁,招过杜有邻,道:“本官身体不适,由你来唱名吧。”
&esp;&esp;“喏。
&esp;&esp;杜有邻接过批注,转回中堂,面向一众衣冠户,那披着一袭红袍的身形终于显出了官威来。
&esp;&esp;“国子监出身、天宝七载状元薛白,授秘书省校书郎!”
&esp;&esp;是日,吏部试二百七十六人,仅取了十五人,其中博学鸿词科五人、书判拔萃科十人。
&esp;&esp;薛白有些疑惑,因他分明从杜有邻给的纸条上看到一共有四五十个阙员。
&esp;&esp;仔细一想,这些阙员当然不能全部以这个途径给出去,除了守选,还有循资格长名榜,还有各种各样暗地里的交易。
&esp;&esp;有数十人努力留到了最后唱名阶段,待那短短的名单念完,却还是失望而归。
&esp;&esp;须知,罢秩了可没有俸禄可领的。
&esp;&esp;哪怕是世家子弟,若不是主支嫡系,也经不起长年累月的只有开销而没有进项。
&esp;&esp;“士之失位,犹诸侯之失国家也!”
&esp;&esp;吏部堂中,负责抄告身的书吏正在奋笔疾书,将注拟抄录送到甲库备案。
&esp;&esp;“某官崔祐甫、萧悦、薛白……等五人,满腹经纶,登博学鸿词科选,宜林乃官,分授以职!
&esp;&esp;备案的卷宗抄好了,便是抄告身。
&esp;&esp;“啪”的几声,委任状上分别又戳了几个印,被装进黑木函匣里,小吏们拿着,小跑着到薛白面前。
&esp;&esp;“状元郎,可喜可贺,起家官秘书省校书郎,还请接着。”
&esp;&esp;薛白一手接过告身,一手却是递过一串铜币,道:“辛苦了。”
&esp;&esp;“不不,不敢要状元郎的钱。”
&esp;&esp;“这是笔墨、书函钱,该给的还是要给。”
&esp;&esp;薛白笑笑,放下钱币,持着告身离开了吏部。
&esp;&esp;一年零五个月,重生以来他从一个身份不明的官奴开始终于得到了一个官职。
&esp;&esp;这一路很不容易,但他还是得到了;同时也有无数人得不到,因才华不能施展而流向边镇幕府,酝酿着一场惊天巨变。
&esp;&esp;“你又做成了?
&esp;&esp;“不然呢?”
&esp;&esp;薛白收好他的告身,神情依旧十分平静。
&esp;&esp;杜五郎虽不像他这么想当官,反而更激动一些,嘴里啧啧称赞,道:“十七岁你就当官了,厉害啊。”
&esp;&esp;“嗯,而且这是最正的起步官。”薛白道:“不是王准、贾昌之流的卫尉少卿能比的。”
&esp;&esp;他已明白了杜娘说的八步走,意思是,在官途的八个阶段哪些官职是最好的。
&esp;&esp;比如同样是县尉,到穷乡僻壤的地方,可能一辈子都升不了官;而有了中枢任职的资历,便可能选个京畿县,一年两载就能让朝廷看到功劳。
&esp;&esp;所谓最正不过校书、正字。出了长安,旁人一听这是状元郎、校书郎,马上要刮目相看;一听是卫尉,那就是赐官、狎官,在这种信息流通无比缓慢的年代,这非常重要。
&esp;&esp;薛白对别的事无所谓,官途上的事却是一步一个脚印都得给它夯实了。
&esp;&esp;“看你,还得意起来了,你何时到秘书省视事?从此以后,可就不自由了啊。”
&esp;&esp;“还得等三日。”
&esp;&esp;“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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