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各有官职,秘不发丧。
&esp;&esp;匿丧不报,依唐律或流放、免官、降职,但朝廷其实不太能知道官员们有没有居丧违礼,匿丧且逃脱惩罚的大有人在。
&esp;&esp;薛白问道:“李锡与达奚抚不对付?
&esp;&esp;“看起来是。”
&esp;&esp;难为杨玉瑶要记这许多东西,还得替薛白盘算,道:“依我看,此事倒也简单,达奚抚要刊报院一个七品主编,你就给他,换一个昭应县尉,但也只换这一个官职,至于院直、院丞之职,阿兄不打算让,想给杜有邻谋个院直,给元载兼一个院丞。
&esp;&esp;这是杨銛与薛白曾有过初步计议的,但让杜有邻五品下迈四品下,看似只升两级,但杜有邻真没有这个份量。
&esp;&esp;为何颜真卿、薛白要在八九品的底层官职上打转?品阶不重要,这是打基础。杜有邻没这个资历,底子就永远是虚的,绝对不可能担任这种主持一个衙署的实权之职。真正对杜有邻好,该降品阶外放到地方磨炼,有了政绩再登高位,才有可能服众。
&esp;&esp;当然,这个计议,目的不是为了真要院直之职,而是为了吓唬人。
&esp;&esp;谋官职与在地摊买东西一样,讨价还价,就是得什么胡话都说。
&esp;&esp;“阿兄说的这些具体官职我不管,总归是这么个意思。我们与达奚珣做利益交易,你提拔他儿子,他提拔你。”杨玉瑶道:“到时他若敢反悔,我们就把他匿丧不报之事捅到圣人面前。”
&esp;&esp;“大概是这个思路,但细节还得慢慢打磨。”
&esp;&esp;明面上继续诈李林甫,暗地里则拿着达奚珣的把柄,与之做交易,毕竟官员任命最后还是落在吏部。
&esp;&esp;如此,薛白心里也有了计较,只待试探确认事情的真假。
&esp;&esp;之后他又想到一个问题。
&esp;&esp;“唯不知圣人对我的官职如何看待。”
&esp;&esp;“该是管不到你这一介小官,可让玉环问一问。”
&esp;&esp;杨玉瑶答了,抿唇一笑,轻声道:“可是三姐待你更好?既不让你辛苦排戏,只为你谋官,带你洗汤。”
&esp;&esp;薛白虽不觉辛苦,但真的很忙。
&esp;&esp;次日得到消息,华清宫中派人来召他了,他遂匆匆赶回官舍。
&esp;&esp;“太乐丞,戏本可改好了,贵妃召你入宫觐见,今日圣人也要看看你的戏本。”
&esp;&esp;谢阿蛮进了屋中一看,只见桌案上还摆着一个包袱,打开来一看,见里面是三套戏服,不由好生奇怪。
&esp;&esp;“你哪拿来的?分明见你来时只有一个小包袱。”
&esp;&esp;“托裁缝带的。”
&esp;&esp;薛白轻描淡写,拿了戏本,道:“走吧。”
&esp;&esp;谢阿蛮吸了吸鼻子,狐疑道:“你身上好香啊。”
&esp;&esp;薛白低头淡淡看了她一眼,目光似在责问她为何乱闻,倒是让她觉得有些惭愧,遂老实在前引路。
&esp;&esp;华清宫“背骊面渭”,坐南朝北。
&esp;&esp;宫城有四道宫门,北面的津阳门是宫城正门。宫城外有两殿、两馆供大臣议事之用。
&esp;&esp;薛白随着谢阿蛮过了津阳门,才算真正进了宫城。
&esp;&esp;他对于这座壮丽的皇家宫苑却没有多大敬畏感,迅速看了几眼,打量着地势。
&esp;&esp;前世他曾来过这里,算是来学习的……曾有一个光头住在这里,被兵变吓得往骊山上跑,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被人活捉了。
&esp;&esp;因此事,薛白不由想,假如,李亨或者陈玄礼或者旁的谁,在这华清宫兵变了,李隆基该往何处跑?
&esp;&esp;光阴荏苒,华清宫的建筑,他已经完全认不出了,印象里有梨园、环园、有碑刻,以及一座杨玉环雕像,这些一概没有看到。
&esp;&esp;“西面那是七圣殿,供奉了七位先皇的。”谢阿蛮低声道。
&esp;&esp;薛白眼神有些疑惑,因大唐开国以来,自李渊以降,包括武则天,只有六位先皇。
&esp;&esp;还有老君。”谢阿蛮读懂了他的疑惑,抬手一引,“我们到东面的瑶光殿。”
&esp;&esp;瑶光殿附近已经在搭戏台了。
&esp;&esp;梨园弟子们对薛白十分熟悉,见了他便纷纷行礼。
&esp;&esp;此时圣人与贵妃还未到,李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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