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垍欲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esp;&esp;“是,是薛白怂恿张垍。”杨国忠道:“此事我极力反对,但薛白、李泌似乎因为亲近东宫,一心要助张垍进入中枢。”
&esp;&esp;“构陷胡儿一事,也是出自东宫授意?”
&esp;&esp;杨国忠先是有些发愣,低着头,眼珠子转了转,道:“是东宫授意张垍,张垍一向与安禄山交好,因此能伪造许多以假乱真的证据,再利用李泌、薛白,在王焊叛乱一案中冤枉安禄山。”
&esp;&esp;这回答,终于是让李林甫满意,他点了点头,道:“等此案了结,你便是京兆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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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杨国忠出了右相府,心里还在憧憬着拿下京兆尹一职。
&esp;&esp;他认为自己可谓是大唐升官最快的一人了。
&esp;&esp;之所以能平步青云,就是因他审时度势,相比起来,旁人都不如他,陈希烈软弱、张垍身份尴尬,而薛白有时候太执拗了些,何必咬着李延业一案不放?
&esp;&esp;“唯有我想着升官。”
&esp;&esp;杨国忠笑着摇了摇头,翻上他的骏马,自往南曲而去。
&esp;&esp;他没有留意到,街边有几个行人始终在盯着他。
&esp;&esp;……
&esp;&esp;是日傍晚,丰味楼。
&esp;&esp;“唾壶又倒向哥奴了。”
&esp;&esp;“不意外。”
&esp;&esp;杜妗目露轻蔑,道:“虽不意外,他脊梁骨未免还是太软了。”
&esp;&esp;“那又如何?”薛白道,“你看他们今日贬了我老师,真就赢了吗?待南诏一叛,赢的是谁?”
&esp;&esp;“我有时真恨不得南诏叛了,给朝堂上这些昏昏沉沉的糟老头们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他们明白一个道理,若无心理政了,便早些滚下来,莫还坐在那祸害万民。”
&esp;&esp;这样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薛白听了,也只是轻抚着杜妗的背,道:“冷静些。”
&esp;&esp;“我很冷静,这一局我们注定是会赢的,不是吗?”
&esp;&esp;到现在为止,薛白也没拿出任何南诏要叛乱的证据,但杜妗就是无条件地相信着他,因此说注定是赢的。
&esp;&esp;但薛白想要的不止是赢过李林甫,仅仅是证明他比李林甫有远见意义不大。
&esp;&esp;“哥奴、唾壶最明白李隆基的心意,他们联手贬我老师,说明李隆基根本不相信南诏会叛乱。此时必然只想着上元赐宴,普天同庆。”
&esp;&esp;“好一个普天同庆。”
&esp;&esp;“是啊。”
&esp;&esp;杜妗最懂薛白,见他眼中光芒闪烁,便咬着他的耳朵,问道:“你想做点什么?”
&esp;&esp;“我在想,如何召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南诏叛乱。”
&esp;&esp;“这不难,我们有一样利器,专门用来做这个。”杜妗道,“难的是如何召告天下,而你还能置身事外。”
&esp;&esp;“我不可能置身事外了,做得再隐秘,只要做了,都会知道是我做的。”
&esp;&esp;“那便忍一忍,我们等着?”
&esp;&esp;薛白还在沉思,思忖着倘若真的违背李隆基的心意,将要面对的惊涛骇浪自己能否扛得过去。
&esp;&esp;而他也受够了凡事都在李隆基、李林甫这对昏庸君臣的控制下,哪怕只有一次,他也想试试给他们一巴掌。
&esp;&esp;良久,他看向兴庆宫的方向,喃喃道:“上元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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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转眼到了正月十三,上元将至。
&esp;&esp;长安城已经沉浸在即将到来的狂欢之中,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范阳节度使从北方带来的宝货与飞禽走兽。
&esp;&esp;朱雀大街已挂满了花灯。
&esp;&esp;薛白策马从花灯点缀的长街中穿过,神情郑重,显得与整个大唐都有些格格不入。
&esp;&esp;他进了皇城,再次拐入秘书省、刊报院。
&esp;&esp;隐隐地,有丝竹声响起,有人在唱着歌,歌声幽怨。
&esp;&esp;“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esp;&esp;“谁分含啼掩秋扇,空悬明月待君王。”
&esp;&esp;薛白入内,见王昌龄斜倚在堂中,一手持稿,一手持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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