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阁罗凤重重一叹。
&esp;&esp;杨子芬高声泣道:“鲜于仲通不肯接受投降,唯言必以大军踏破太和城,破城之日满城屠戮!”
&esp;&esp;“满城屠戮?!”
&esp;&esp;随着这一句惊呼,满城百姓纷纷惶恐,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esp;&esp;阁罗凤垂首良久,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向长安所在的东北方向一稽首,痛声发问。
&esp;&esp;“我蒙氏,为大唐平定五诏,镇守二河,解君父之忧,静边隅之侵。奈何奸佞祸乱朝纲,边将妄奏是非,前有张虔陀百般欺辱,后有鲜于仲通贪功屠戮我子民,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
&esp;&esp;“王上,与他一战便是。”段俭魏上前扶起阁罗凤,大声喝道。
&esp;&esp;“可南诏弹丸之地,拂逆了王师,得有多少生灵遭殃啊?”
&esp;&esp;段俭魏道:“主辱臣死,我等不怕死。大军逼来,唯齐心戮力,拼命一搏,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esp;&esp;南诏诸首领、大将被激励,纷纷上前大喊道:“我们不怕与唐军一战!”
&esp;&esp;阁罗凤这才抹了眼泪,摆出坚决之色,他转向他的官员、子民,缓慢而沉重地点了点头。
&esp;&esp;“那就战。”
&esp;&esp;十月初九,南诏王于佛顶峰上的金刚城设坛、祭祀。
&esp;&esp;他向皇天后土诉说了他的委屈,并问天地此战可否胜。
&esp;&esp;“大唐若纳我,还是我的君父。今不我纳,即是我的敌寇,可我南诏小国,胜得了大唐吗?”
&esp;&esp;问罢,阁罗凤叩首至流血,于是满城皆哭,一时间苍山、洱海也为之黯然。
&esp;&esp;天上,远远而来的那一大片乌云终于遮住了太阳。
&esp;&esp;“上苍回答我了?”
&esp;&esp;阁罗凤抬头看去,喜极而泣。
&esp;&esp;“都看到了吗?上苍回答我了南诏必胜。”
&esp;&esp;“必胜!”
&esp;&esp;“必胜!”
&esp;&esp;……
&esp;&esp;郑回站在众人之中,渐渐为这气氛所感染,他开始希望这满城百姓能够免遭鲜于仲通的屠戮。
&esp;&esp;他还算了解鲜于仲通,知道那是个会为了前途屠戮太和城以消君王之怒的人。
&esp;&esp;“郑先生。”
&esp;&esp;杨子芬走了过来,低声道:“我这次出使唐军大营,听说了一个关于你的消息。”
&esp;&esp;郑回诧异道:“烦请告知。”
&esp;&esp;“我听说,鲜于仲通已向唐朝廷禀奏你叛逆大唐……”
&esp;&esp;“不。”郑回忙应了一声,道:“此番被俘的官员无数,授南诏官员的也比比皆是,是名单里有我?”
&esp;&esp;杨子芬摇了摇头,道:“鲜于仲通只禀奏了你一人。”
&esp;&esp;“为何?”
&esp;&esp;“伱代王上写了降书。”
&esp;&esp;“可那是降书啊。”郑回道:“南诏归降,这是整件事最好的结局。”
&esp;&esp;杨子芬笑了笑,道:“郑先生,你能当一个能臣,却当不了一个权臣。南诏归降于两国百姓是最好的结局。可大唐皇帝的威严该往哪里摆?”
&esp;&esp;郑回没有心思考虑这些,脑子里嗡嗡作响,想到的只有他的家人。
&esp;&esp;不多时,阁罗凤招人请郑回过去。
&esp;&esp;“郑先生,你的事我已听闻了,都怪我。”阁罗凤倒也坦荡,道,“我请你代我写降书,其实是想让你为我效力,但我确实没想到这会坏了你的家人。圣人他……以前一直是很大度的。”
&esp;&esp;郑回原本还绷着,听到最后一句话,猛地落下泪来。
&esp;&esp;“先生,你我曾为大唐臣子,我也曾与你有一样的境遇,张虔陀欺我,恰如鲜于仲通欺我。”
&esp;&esp;说着,阁罗凤上前,声量拔高了几分,道:“今我敢与大唐一战,护我尊严、护我子民,先生可敢助我一臂之力?”
&esp;&esp;从“郑县令”到“郑先生”再到“先生”,随着这三个称呼的变化,郑回的心境也大不相同,他只是明经及第,在大唐是最不起眼的存在,到了南诏却被如此重视。
&esp;&esp;仅凭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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