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薛白却摇了摇头,不中这种圈套。
&esp;&esp;他与李林甫并无太多瓜葛,没有为李家出头的理由,甚至他是最早与李林甫划清界限的,就是早预料到会有这一日。今日之所以来,只因为与李腾空一人的情谊。
&esp;&esp;说白了,此事于他,只是儿女情长而已。
&esp;&esp;故而,任李十一娘在耳畔叫嚣,他反而对那些狱卒颇为客气。
&esp;&esp;“案子还未圣裁,没有现在就判罚的道理,眼下就把她们送去太府监,于法理不合吧?”
&esp;&esp;“是,是。寺卿已吩咐了,小人这就将她们带回去。”
&esp;&esp;“我来交食本。”薛白道:“还未圣裁,重臣家眷也不宜过于苛待了。我看有人病了,可否请大夫诊治?”
&esp;&esp;“薛郎放心,小人这就安排,定不会比薛郎在这里住时差了。”
&esp;&esp;既是用到了“住”这个字,情况自然又有不同。
&esp;&esp;于是,李家诸女眷又被带了回去。
&esp;&esp;李腾空手上捆着的绳索已被解开,她重新走回牢房,有心想回头看薛白一眼。可莫名有些失落,她想像中,他若来,不该是这样态度平淡。
&esp;&esp;可又该是怎样呢?见不得她受苦,不顾一切冲上来拥住她吗?
&esp;&esp;这般想着,她自觉荒谬,遂没有回头。
&esp;&esp;她只是在回到牢房里之后,用袖子擦拭了脸上的泥土。
&esp;&esp;
&esp;&esp;自始至终,薛白都非常克制,也没表现出对李腾空有多在意。
&esp;&esp;一直到李腾空被带回牢里了,他才向典狱问道:“此案肯定是要由圣人定夺的,是谁作主现在就把她们送去太府监?”
&esp;&esp;“这……”
&esp;&esp;“我任中书舍人,此事一查便知,你何必相瞒?”
&esp;&esp;“是,是谏议大夫杨齐宣吩咐的。”
&esp;&esp;薛白听了,立即察觉到了杨齐宣的一些小心思,原本平静的眼神有一丝愠怒闪过。
&esp;&esp;下一刻,他转头往不远处的阁楼看去,恰见一道畏畏缩缩的身影闪过。
&esp;&esp;第364章 心意
&esp;&esp;杜五郎是得了杜妗的吩咐过来的,他其实才回长安不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说要过来保一保李十七娘。
&esp;&esp;乍听之下,他觉得这事好生奇怪,便问杜妗“二姐与李十七娘有甚交情?”
&esp;&esp;“没有,是颜嫣拜托我的。”
&esp;&esp;“咦,二姐与颜嫣都不甚相熟,竟还能受她请托,再救旁人?”
&esp;&esp;“让你办就办,哪有那许多废话?”
&esp;&esp;“可为何是我去办?”杜五郎当时便问道:“二姐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esp;&esp;“你与那些狱卒相熟,去打个招呼,善待李十七也就足够了,旁的,薛白快要回来了……”
&esp;&esp;杜五郎没想到,这日来大理寺狱,却是正遇到了薛白。
&esp;&esp;周围的狱卒原以为这春闱二子是一起来的,却不知他们是分别赶过来,恰好遇到一起的。
&esp;&esp;他欣喜万分,却还是等到薛白与李道邃谈过话了,才上前相见。
&esp;&esp;经年未见,即使是好友,前两句话略显生分。
&esp;&esp;“我以为你还得过两天才到长安。”
&esp;&esp;“得了消息,赶了些路。”
&esp;&esp;薛白今日看起来很克制,并没有流露出太多对李腾空的关心,可眼里的红血丝、手掌上因为勒缰绳磨破的伤痕,却透露出他这一路上是如何紧赶慢赶。
&esp;&esp;杜五郎是最了解他的人,一看就明白过来,摇头道:“伱也真是……既然喜欢,借此机会给人家一个名份啊。害一群人为她跑来跑去。”
&esp;&esp;也就这两句话的工夫,两人之前的生疏感已经消去,彼此笑了笑,很是默契。
&esp;&esp;薛白问道:“你如何在长安?不是在金城县任县尉?”
&esp;&esp;“唉,别提了,被免官啦。”杜五郎道,“官场真是太难待了。”
&esp;&esp;“嗯?”
&esp;&esp;“去年中秋,我回长安过节。当时都没什么关系,可到了今年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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