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时识得阿郎的。”
&esp;&esp;杜妗知道,唐玄宗的花鸟使采的不是花鸟,而是采选天下美色,凡美艳者,不论婚嫁与否都召入宫闱。她遂打量了眼前的薛瑶英,问道:“你多大?”
&esp;&esp;“奴婢是天宝四载生人。”
&esp;&esp;“那元载任花鸟使时你才多大?”
&esp;&esp;“当时奴婢九岁,阿郎见奴婢是个美人胚子,便养在院中,以备将来。”
&esp;&esp;“真是好长远的考虑。”杜妗道。
&esp;&esp;薛瑶英道:“阿郎并不好女色,玄宗皇帝驾崩后,阿郎原打算将我献于陛下……但恐得罪了二娘你,因此作罢。”
&esp;&esp;“可笑。”杜妗道,“我算什么,陛下身边也不仅一两个女子,怕得罪我?”
&esp;&esp;“阿郎说,与陛下相濡以沫者,唯有二娘。”
&esp;&esp;这话未必是真的,但它好听。杜妗心里像明镜一般,终究是个女子,确会因一些好话而心情好,遂懒得与薛瑶英计较,道:“看来,我是好妒之人。”
&esp;&esp;“并非说二娘好妒,阿郎未将奴婢献上,也有旁的原因。”薛瑶英道,“奴婢被阿郎养大,渐渐生了情愫,阿郎遂纳了奴婢……”
&esp;&esp;杜妗看着薛瑶英那漂亮的脸蛋,通过她的酒窝、眼角的羞意,仿佛能看到她初经人事时是何等勾人的神情。
&esp;&esp;“你是个尤物,想必元载据有你时,内心获得极大的满足吧。”
&esp;&esp;“奴婢不敢当。”
&esp;&esp;杜妗自顾自道:“原本是元载准备献给陛下的女人,他自己享用了,彼时在他心里,陛下也就没那么重了。”
&esp;&esp;这句话,让薛瑶英很是惶恐,连忙低下了头。
&esp;&esp;杜妗招手道:“你过来。”
&esp;&esp;“是。”薛瑶英遂怯怯上前。
&esp;&esp;“你用的什么熏香?气味不错。”
&esp;&esp;“回二娘,奴婢不熏香。奴婢的阿娘曾是岐王歌姬,她从小就拿香料喂奴婢吃,因此涵藏了香素,身体有些香味。”
&esp;&esp;杜妗又讥笑了一下,拉过薛瑶英的手,端详了她皓腕上的玉镯,道:“好玉。”
&esp;&esp;“是和田的羊脂玉。”
&esp;&esp;“这件红绡料子不错。”
&esp;&esp;“是高句丽的金丝雀毛织的。”
&esp;&esp;只看薛瑶英这一身打扮,恐怕一百户普通人家一辈子的积蓄都不够。杜妗还有甚看不出来的,她遂问道:“元载让你来,是让你来贿赂我的?”
&esp;&esp;薛瑶英年纪小,胆子也不大,但似乎极为聪慧,知道自己往这一站,便表示元载贪赃枉法之事泄露了,不必她多说。
&esp;&esp;“阿郎让我给二娘带一句话。”
&esp;&esp;“哦?”
&esp;&esp;“阿郎说,他虽小节有亏,但对陛下却是忠心耿耿,恳请二娘放他一马。”
&esp;&esp;“呵。”
&esp;&esp;“阿郎若罢相,则必然由李泌掌朝政大权,李泌看似为国为民,却心怀叵测,欲不利于陛下。阿郎愿阻止李泌入相,从此任凭二娘驱使。”
&esp;&esp;说罢,薛瑶英道:“阿郎把奴婢留在二娘身边,以示为二娘效犬马之劳之诚意。”
&esp;&esp;这是个看似没用的做法,但薛瑶英穿戴了这一身前来,并不仅是个人质,还是元载的罪证。
&esp;&esp;元载把自己的罪证交给杜妗,也就相当于把命交到杜妗手里了。
&esp;&esp;可见他已经完全慌了。
&esp;&esp;他既迷失于权力与美色,当是让人拿捏了把柄,才会有了助公卿们入宫一事。现在恐怕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唯有投靠杜妗了。
&esp;&esp;官职再高,关键时候,依旧难改这左右摇摆的小人行径。
&esp;&esp;其人虽聪明,问题在于意志不坚。
&esp;&esp;杜妗冷笑一声,道:“我驱使这等小人有何用?”
&esp;&esp;“阿郎毕竟是陛下的心腹,不论陛下姓李或姓薛,都坚决效忠于陛下。眼下这情形,二娘该对付的是那些反对陛下之人,岂可自断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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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泌在乾元门外等了很久,从天黑等到天亮,终于等到了一个觐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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