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体弱, 无生育之能,只得从宗室中过继了不到十岁的孩童继承王位, 又岂会有后来封地藩王作乱,贼匪各个揭竿而起?
&esp;&esp;陆煜这番考量自有他的道理。
&esp;&esp;而落在旁人耳中, 就各有各的意味。
&esp;&esp;“好!好一个越多越好。”
&esp;&esp;马镖头年岁稍长些,就喜欢含饴弄孙之乐,他眸光在二人身上流转, 脑补了番他俩的孩子的伶俐相貌,不禁拍手称赞, “元白啊, 除了喜酒, 这孩儿的周岁宴,也必要记得给我发请帖呐!”
&esp;&esp;裘栋却皱起了眉头, 只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嘟囔道,
&esp;&esp;“好什么好,当自己是配种下崽的牲口呢,还越多越好?他想得倒是美,那也得周娘子愿意给他生呐。”
&esp;&esp;徐温云呢,她听了这话左耳朵进,右耳朵也就出了,毕竟陆煜今后想要几个孩子,委实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自顾张开了十个指头烤火。
&esp;&esp;此时阿燕也回来了,这么往返一趟,身上浇得更湿,徐温云立马挪了位置,让她凑到了篝火旁,呵气帮她暖手。
&esp;&esp;过了会儿,不知是哪个镖师带头,唱起了思念家乡妻儿的民歌,男子粗旷沙哑的嗓音,萦绕在庙堂之上,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为悠扬的曲调作配,显得格外悦耳动听。
&esp;&esp;得老天爷眷顾。
&esp;&esp;这场秋雨来得急,去得也快,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雨就小了些,阳光冲破层层乌云的遮蔽,重新洒落大地。
&esp;&esp;“若再耽搁下去,赶到汝宁就得半夜,大伙儿这就启程吧。
&esp;&esp;元白,这雨将马缰马鞍都浇透了,我们皮糙肉厚的自是习惯,只怕你淋雨受冻,担待不住。”
&esp;&esp;说这话时,徐温云正站在身旁,她岂能错过此等机会,立即上前道,
&esp;&esp;“我那车架倒是甚为宽大,如若陆客卿不介意,可坐上同乘一路。”
&esp;&esp;陆煜微微颔首,
&esp;&esp;“那便劳驾周娘子多担待了。”
&esp;&esp;“哪里哪里。”
&esp;&esp;马镖头在旁看得一头雾水,这二人该做的不该做的,不是都已经做过了么?却怎得还这般客套?
&esp;&esp;就算要因为名声避讳着,也未免有些做戏太过了吧?他也搞不懂现在年轻人套路,清了清嗓子就跨马领队去了。
&esp;&esp;镖队重新上路。
&esp;&esp;下过雨后的道路泥泞难行,比起晴时要难走不少,可行程要紧,镖队也只能缓缓前行。
&esp;&esp;悠悠晃晃行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坐在车架外的阿燕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esp;&esp;不是?
&esp;&esp;怎得过了这么久,就没听见里头传来半分动静,莫非他俩就那么干坐了这么久,大眼瞪小眼,半句话都没说?
&esp;&esp;车架内。
&esp;&esp;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esp;&esp;陆煜踏上车架,聊起帷幔的瞬间,就只觉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因着这主仆二人防范得当,车窗都有可粘连的防水油纸,所以里头很干爽,一点都没有淋雨的痕迹。
&esp;&esp;雅致,柔美,香软,馨香。
&esp;&esp;四处都散发着女子独有的气味。
&esp;&esp;陆煜左手边是散落翻开的风月画本,右侧的置物架上,放着各式各样晒干了的花茶。
&esp;&esp;这车架确实很宽阔,可他坐在白色软纱绵柔的坐垫上,却觉得颇有些束手束脚,有些不能动弹。
&esp;&esp;而徐温云呢。
&esp;&esp;陆煜人虽在眼前,可她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发怯,毕竟二人才闹过别扭,她实在是担心说错了话,又惹得他不悦,那岂不是今夜又要独守空房?
&esp;&esp;于是二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esp;&esp;最终,还是徐温云率先出击。
&esp;&esp;她软着身子靠了过去,娇声怯怯低问了句,“煜郎可还是在生气么?”
&esp;&esp;陆煜身子一僵,并未将人推开,而是垂下狭长的凤眼,垂头望着怀中的佳人。
&esp;&esp;“……你昨日之所以去寻那泉眼,是想,给我生个孩子?”
&esp;&esp;就知他或许会问这个。
&esp;&esp;徐温云犹豫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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