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卫年纪不大,心眼子却比高斌还多,三教九流都混得开。
&esp;&esp;在明面上胤禛没办法提拔他太过,用了近十年时间也不过将将外放到知府的位子上。
&esp;&esp;但苏培盛知道,比起满心思往上爬的高斌,万岁爷更信任李卫,他才是万岁爷在江南真正的眼线。
&esp;&esp;胤禛淡淡嗯了声,懒洋洋笑着点头,“叫那小子上船吧,朕也许久没见他了。”
&esp;&esp;苏培盛从善如流应了是,很快皮子焦黑的李卫就咧着一嘴大白牙进来了,吊儿郎当打个千儿,嘻嘻笑着上前扑到胤禛面前。
&esp;&esp;“爷,奴才可算是见着您嘞,这几年您可是叫奴才好想……”
&esp;&esp;他这一扑棱,跟个许久没见情郎的花娘一样,热情洋溢扑到了胤禛膝上。
&esp;&esp;胤禛倒吸口凉气,浑身僵了一瞬,下一刻就抬起脚,将李卫踹了出去。
&esp;&esp;“混账!正经点!”
&esp;&esp;李卫跟个王八似的,四仰八叉被踹倒在地,傻眼片刻,眼泪唰就掉下来了。
&esp;&esp;“爷,您就不惦记奴才吗?奴才是真想您啊,日夜都惦记着您呢……”
&esp;&esp;他一直都是甜言蜜语在嘴上,行动更是忠心耿耿的类型。
&esp;&esp;在他心里,主子爷就是口嫌体正直,最喜欢他这一套。
&esp;&esp;只不过短短两年没进京面圣,去岁他在外办差,没赶上万岁爷下江南,这就失宠了???
&esp;&esp;苏培盛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疼,但他比李卫还了解主子。
&esp;&esp;见胤禛面色发黑,不自在地挪了挪腿,伸手拽了下龙袍,猛地发现点子不对。
&esp;&esp;这……主子爷是不是腿上受伤了?
&esp;&esp;刚才主子提衣裳的那动作,倒像是伤口被压着了,将摩擦的衣裳提起来缓解疼痛。
&esp;&esp;他止不住走神,不是说是那祖宗被打了,这看起来怎么倒像是……那祖宗又伤了龙体呢。
&esp;&esp;就在他走神的片刻里,李卫已经迅速明白过来形势,依然笑嘻嘻凑到胤禛面前,却很有分寸地不再挨主子龙体,小声将云贵那边的情形禀报了。
&esp;&esp;“先前曹寅带人去赈灾的时候,云南土司给他送了礼,曹寅没收,转手送到了盐造司勤桂手上。”
&esp;&esp;“那老小子是三官保的外甥女婿,屁股肯定是歪的,说不准八爷先前就有勾结云贵的心思,这是给自个儿找退路呢。”
&esp;&esp;李卫出自微末,说话不怎么讲究,拍着屁股哼笑,“要么就是八爷准备给前太子泼脏水,我敢拿脑袋打赌!”
&esp;&esp;“可惜咯,老天爷不赏脸嘿……真特娘痛快!”
&esp;&esp;李卫说的三官保,是九贝勒的母妃宜太妃已经死了的阿玛,跟八福晋郭络罗氏算堂亲。
&esp;&esp;胤禛原本特别不喜李卫这吊儿郎当的模样,每每见着了多少都要训斥几句。
&esp;&esp;可今次见了,不知怎的,竟然想起愤愤在他腿上咬了一口跑掉的小狐狸,训斥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esp;&esp;有本事的人不规矩……其实也没什么,总归是与他亲近,实在不必过多计较。
&esp;&esp;他只轻踢李卫一脚,笑骂:“要是出了岔子,朕摘了你的脑袋!”
&esp;&esp;“朕只看证据,别打草惊蛇,魏廷珍那里你可以多来往一番。”
&esp;&esp;李卫感觉有哪儿不大对劲,摸着后脑勺笑了笑,“爷放心交给奴才,回头奴才定将这起子老鼠的行径都探听清楚,给他们抓个现行!”
&esp;&esp;“嗯,高斌行事一向手段冷硬,朕不好说太多,还要你在江南多看着些。”胤禛说话更放松了些,指点李卫。
&esp;&esp;“至于云贵那边,以不生事为主,现在不是打起来的好时候。”
&esp;&esp;“那边跟湖广临近,灾情刚过,实在是经不起更多风雨,且得休养生息。”
&esp;&esp;李卫拍着胸脯:“爷擎等着看好吧,要是老高飘了,奴才就是撒泼打滚,保管也给他把轻了的骨头摁下去。”
&esp;&esp;顿了下,他嘿嘿笑着抬头看主子,搓了搓手指,“就是吧,奴才不敢贪赃枉法,咱江南虽富庶,可银子奴才也搂不到手里,手头有那么点紧……”
&esp;&esp;胤禛哼笑着扔给李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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