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谁呀?找爷什么事?”那青年人高马大,气焰嚣张,怎么看也不想个零,越看越像一。
&esp;&esp;左小丫笃定:“被接出来的是个女子。”
&esp;&esp;醉花阁是青楼,不是男风馆,哪儿来的小倌。
&esp;&esp;再说这位的气质和气焰,像小倌吗?
&esp;&esp;“没找错地方?”
&esp;&esp;“就是这里!”
&esp;&esp;那就奇怪了。
&esp;&esp;难道是管事或家丁?
&esp;&esp;有可能,毕竟是三进的院子,总要有人来管。
&esp;&esp;姜舒月再次撩起车帘,扬声问:“这里可是四爷的别院?”
&esp;&esp;青年寻声朝马车这边看过来,人呆滞了一瞬,脸上的不耐烦很快消散,换上了一脸花痴相。
&esp;&esp;姜舒月:“……”
&esp;&esp;因为高产粮食的缘故,姜舒月经常在外走动,见过的管事和家丁不少。外男见了她,从来都是低眉顺眼,没人敢抬眼直视,更没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
&esp;&esp;就算她是微服出门,仅凭这马车和贵妇人的装扮,若对方是个君子,也不该如此唐突。
&esp;&esp;这就尴尬了啊。
&esp;&esp;“大胆狂徒!”姜舒月才放下车帘,左小丫已然出声,钻出马车,自报家门。
&esp;&esp;隔着车帘看不见人,却能听见爽朗的笑声:“四爷金屋藏娇,怪道瞧不上醉花阁里头的庸脂俗粉。”
&esp;&esp;今日一见王妃真容,如窥天机,忽然觉得这世间所有美人,包括院中那一位,都俗不可耐。
&esp;&esp;“王妃别误会,这里不是四爷的外宅,是年某的。”青年笑过,才放缓了声音回答。
&esp;&esp;姜舒月:“……”
&esp;&esp;康熙朝,年某?
&esp;&esp;“你是年羹尧?”姜舒月隔着车帘问。
&esp;&esp;年羹尧,字亮工,号双峰,镶白旗汉军,是湖北巡抚年遐龄的次子,雍正朝墩肃皇贵妃的二哥。
&esp;&esp;在九龙夺嫡时投靠四爷,效力颇多,有从龙之功。
&esp;&esp;四爷登基之后,给年羹尧升官,晋升年羹尧的妹妹为贵妃,把年羹尧赋闲在家的大哥年希尧挖出来署理广东巡抚,给年羹尧的妹夫肥差,就连八十多岁的老爹年遐龄也加了尚书虚衔。
&esp;&esp;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esp;&esp;四爷以为他和年羹尧之间是君臣相得,互敬互爱,彼此成就,惺惺相惜,谁知年羹尧并不这么想。
&esp;&esp;因为真正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不是四爷,而是先帝。
&esp;&esp;他之所以投靠四爷,一来是因为四爷刚好是他的旗主,有天然的优势;二来那时候反太子党几乎全军覆没,只剩四爷一人,留给先帝的继承人选不多了;三来他与十四爷气场不和,虽然曾经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但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
&esp;&esp;总之没得选。
&esp;&esp;年羹尧二十几岁中进士,之后被康熙看中不遗余力地提拔提拔再提拔,然后以从龙之功成为雍正朝的重臣,却始终看不懂四爷的心。
&esp;&esp;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既是四爷的心,也是年羹尧后半生的写照。
&esp;&esp;他曾经被四爷捧在手心,最后却下了十八层地狱。
&esp;&esp;年羹尧死了,成为后世编排四爷过河拆桥的佐证,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esp;&esp;年羹尧见问,并没隐瞒:“正是在下。莫非王妃也听说过在下?”
&esp;&esp;何止听说,简直如雷贯耳。只是没想到他年轻时还是牡丹花下死的狂蜂浪蝶,更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他与四爷遇见得这样早。
&esp;&esp;姜舒月掐指一算,现在年羹尧还没中举,应该只是一个秀才。
&esp;&esp;“只听四爷提起过。”对付这种天生的狂人不能惯着,惯着只会让他飘得更高,不知天高地厚,姜舒月冷笑,“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也值得我听说过。”
&esp;&esp;“我十五岁中秀才。”年羹尧傲然道。
&esp;&esp;古代的秀才相当于后世的大学生,十五岁上大学,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esp;&esp;但这样的资本,姜舒月不想给他:“等你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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