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男子轻“啧”一声，语气有些不耐烦。
&esp;&esp;他抬指轻轻敲了敲扇骨，发出几声清脆声响。
&esp;&esp;属下听令上前。
&esp;&esp;“灭口，一个不留。”
&esp;&esp;两侧分立的刺客遽然一惊，反应过来挥刀持械正欲展开殊死搏斗时已然迟了一步。
&esp;&esp;不过瞬息之间，方才殷灵栖余光瞥见的乌压压人群已然消失，横尸遍野。
&esp;&esp;“一盏茶的时间，把现场清理干净。”男子吩咐道。
&esp;&esp;“是。”
&esp;&esp;人都没了，两侧视线瞬间开阔敞亮了许多。
&esp;&esp;这是殷灵栖心底唯一的念头，她悠哉悠哉看着，尽管从始至终一直被人扼住喉咙，她却全程丝毫没有危机感。
&esp;&esp;“如愿了？”男子低笑一声，声音幽幽传来。
&esp;&esp;殷灵栖置若罔闻，装作听不懂。
&esp;&esp;“好深的心思，若她活着，只是放过你眼前一时，不会放过一世。你便故意挑衅她，让她对你动手，再借我之手斩草除根，可是，你怎知我一定会帮你？”
&esp;&esp;扼住她脖颈的那只手倏地紧了紧。
&esp;&esp;“若我是来杀你的呢。”
&esp;&esp;“阁下不可！楚山孤想要多少钱财，我们都可以给，但求饶她一命！”慈姑骇然一惊。
&esp;&esp;“少主，”殷灵栖终于对他开了口。
&esp;&esp;“嗯？”男子眉目疏冷，眸底含着淡淡慵懒意，等待着听她答复。
&esp;&esp;殷灵栖悠悠一叹：
&esp;&esp;“你说要杀我的时候，手抖了。”
&esp;&esp;“……”
&esp;&esp;男子神情蓦地一冷，瞥了她一眼，缓慢松开了扼住细颈的那只手。
&esp;&esp;“这里都装着什么？怎么那么多心思。”他指了指心口位置。
&esp;&esp;“是这里，”殷灵栖伸出手指点了点头，“这里装了脑子。”
&esp;&esp;“你太聪明了，留着是个后患。”男子隔着银制面具，意味不明打量着她。
&esp;&esp;“阁下不必多言，我明白。”殷灵栖从容不迫，“楚山孤不涉江湖庙堂纷争，长久保持中立，所以你和他们一样，是来杀我的，不是救我的，对吧？”
&esp;&esp;“所以，今日是我命大，在两方不知来路的势力争斗时，同姑姑趁乱侥幸死里逃生，这样说满意了吧？”
&esp;&esp;男子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esp;&esp;“少主，痕迹已经清理干净了。”
&esp;&esp;下属来禀报。
&esp;&esp;“走。”男子冷声下达了指令，转瞬之间，一行人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esp;&esp;殷灵栖望着那人最后消失的身影，嗤笑一声。
&esp;&esp;“公主认识他们？”慈姑凑上前来。
&esp;&esp;“不认识。”小公主翻脸无情。
&esp;&esp;她同慈姑往山下走，一边走一边掐着手指算了算：“估摸着时间，禁军也该来了吧？”
&esp;&esp;话音落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见一行披坚执锐的军队匆匆朝她所在位置赶来。
&esp;&esp;为首者有点眼熟……
&esp;&esp;“世子来做什么？”殷灵栖看了萧云铮一眼。
&esp;&esp;“回京后听说公主离府后不见踪迹，碰巧遇见禁军的人，便顺路一同过来了。”
&esp;&esp;“碰巧、顺路，这可真巧啊。”
&esp;&esp;殷灵栖半笑半不笑地叹了声。
&esp;&esp;萧云铮并不理会她，两人一前一后往山下走，全程静默不语。
&esp;&esp;及至山脚下，将要分道而驰时，殷灵栖脚步一顿，刻意慢了几步，等他走至身边忽然出声：
&esp;&esp;“世子地宫里说的话，还作数么？”
&esp;&esp;“什么话？”萧云铮淡淡望了她一眼。
&esp;&esp;“真不记得了？要么我在这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帮世子回忆起来？”殷灵栖微微侧首，视线扫过周遭好奇的目光。
&esp;&esp;萧云铮目光遽然一凛：“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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