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兄长不必太过沮丧，太子不是也没能让父皇满意么。”
&esp;&esp;宾客散去后，殷玉娴嘀嘀咕咕说着风凉话。
&esp;&esp;“太子不行，不是还有本宫么，再不济，也轮不到废物来坐这皇位吧。”
&esp;&esp;殷灵栖的声音忽然自她背后飘出。
&esp;&esp;殷玉娴闻言悚然一惊，察觉到皇妹的心思，她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esp;&esp;“这……这怎么可能……”
&esp;&esp;她不敢相信：“可是你是女子，你怎么可以……”
&esp;&esp;“女子怎么了？”小公主笑吟吟地指向殷承恪，“难道仅仅因为我是女儿身，活该生来就低他一等吗？”
&esp;&esp;那一瞬，殷玉娴觉得生命中有什么崩塌了。
&esp;&esp;“殷灵栖，你……”
&esp;&esp;殷承恪亦是处在深深的震撼之中。
&esp;&esp;他从前以为，昭懿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报复齐聿白。今日方得窥见，这个皇妹远不似外表这般单纯。
&esp;&esp;她所图甚大。
&esp;&esp;超出他们的预料。
&esp;&esp;
&esp;&esp;意外的喜悦过后，天策帝陷入了沉思。
&esp;&esp;夜深了，太监总管在桌案前添上烛火。
&esp;&esp;“陛下，您仔细着眼睛。”
&esp;&esp;“元庆。”天策帝忽然叫住他，思索良久，沉声道：
&esp;&esp;“这些年，朕是不是将昭懿养错了。”
&esp;&esp;他同先皇后——也即照影阁前任阁主伉俪情深。结发妻过逝后，天策帝竭尽所能培养他们的一双儿女。
&esp;&esp;他宠爱小女儿，给足了殷灵栖偏爱，立誓让她成为大晟最无忧无虑的公主，对她娇生惯养。
&esp;&esp;也只是，娇生惯养，从未想过其他。
&esp;&esp;不曾对她如对她的兄长们那般倾注过谋略心思。
&esp;&esp;也不曾像磨砺皇子那般磨砺过她。
&esp;&esp;殷承佑仁义太过，优柔寡断，只适合做太平盛世的守成之君。这样的仁君当政，是社稷之幸，亦可为社稷之不幸。
&esp;&esp;殷承恪心思阴诡，城府深沉，比之太子，他赢在心性够狠，也输在心性太狠。
&esp;&esp;到头来，骨子里最像他的，竟然是殷灵栖。
&esp;&esp;竟然是他从未想到过的小女儿。
&esp;&esp;天策帝闭上双目，很是疲倦。
&esp;&esp;小公主承袭了帝王的手腕，与皇后的头脑，比她的哥哥们都要好。
&esp;&esp;这远远超出了天策帝的预想。
&esp;&esp;“原来这些年，朕将颂颂养错了啊……”
&esp;&esp;她不应该只是一个耽于享乐、柔弱无能的公主。
&esp;&esp;元庆伏低了头，不敢回答。
&esp;&esp;圣上从未怀疑过自己的任何决策。
&esp;&esp;这是头一回。
&esp;&esp;第89章 克制与发疯
&esp;&esp;马车平稳地驶过街井。
&esp;&esp;“有些日子没回公主府了，闹成什么样啦？”
&esp;&esp;钩吻垂眸：“回公主，依照公主先前的吩咐处理，现下府上一切安好。”
&esp;&esp;“那个废物小点心呢？”殷灵栖提了一句。
&esp;&esp;齐朔的日子自然是不会好过的。
&esp;&esp;后院宅斗的苦楚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esp;&esp;没办法，谁让他旧主子得罪了昭懿公主呢。
&esp;&esp;“让他们悠着点，别把人整死了，留个活口，不然本宫怎么玩儿。”
&esp;&esp;小公主的嗓音轻轻软软，似在同别人探讨如何豢养一只小宠物。
&esp;&esp;“是。”钩吻听令。
&esp;&esp;喜庆的锣鼓声隐约穿过街巷。
&esp;&esp;人声鼎沸，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esp;&esp;殷灵栖将窗边帘子挑开一条细缝，好奇地望向外面：“那是什么动静？”
&esp;&esp;车夫过来捧着一袋红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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