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茶水猛地卡在喉间,谢清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眉目间的笑意褪去,仿佛带了些窗外风雨的寒气,他冷冷开口:“不过是几间铺子,给你,就先拿着便好。”
&esp;&esp;见他仿佛根本不在乎这些钱财一般,沈明珠反倒有些不意外了,这是兄长为她日后出嫁作打算吧。毕竟昨日刚出了江夫人那事,他也在忧心日后她的处境吧。
&esp;&esp;果然,兄长永远是君子,无论是自己这样为他不喜的人纠缠过他,他却永远都会用这般理智、又妥帖的照顾着自己。沈明珠曾经不能理解他,觉得似乎这样的君子行为总是让她感到若即若离般的薄凉。
&esp;&esp;如今却反倒是叫她释然,不愧是被圣人夸奖过的君子,他永远都这么品德高尚且无私,明明昨日才因为她才得罪了他友人江少安的母亲。反倒又拿出东西来给她傍身,好叫她不再难过。
&esp;&esp;沈明珠脸上没有半分的不舍,反倒是格外敞亮的开了口,“兄长,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日后着想。”
&esp;&esp;“只是母亲已经给了我一处铺面了,这段时间我要好好想想到底用作什么商事,恐抽不出时间来了。”
&esp;&esp;她看着眼前的谢清霖,目光中不再带着少女春日般的娇羞,反倒是带了些真诚的感谢来,仿佛是真的拿他当成兄长了。
&esp;&esp;期待着对方的惊喜已经没了,而此时沈明珠真诚的感谢更是叫谢清霖觉得难捱,他精心挑选了这么久的礼物,竟叫自家母亲抢了先,硬生生卡在这里,成了迟来的玩意。
&esp;&esp;一时间谢清霖不知道说什么好,对方的话语真诚又理智,眼前人倒真如同他曾经期许过的那般,长成了一个有主见的女郎。只是,却不再依赖于他了,仿佛他成了那个被丢在昨日温情里的旧物。
&esp;&esp;就像他腰间挂着的陈旧荷包一般,已经不再适合今日的衣衫,他却没有什么借口,再叫沈明珠替他做一个新的了。
&esp;&esp;“你若是有不懂的事,可以来问我。”放下手中已经冷掉的茶水,谢清霖声音带了些沉哑,“只是那江世兄,日后应是不能再见了。”
&esp;&esp;外头的雨仿佛更大了,淅淅沥沥的声音砸在屋檐上,而后又落在外头的青石台上,热热闹闹的响着,更衬得屋里头的人突然冷却的语气格外的寒凉。
&esp;&esp;轻轻叹了一口气,沈明珠脸色沉了些,果然,自己还是给兄长惹来麻烦了吗?
&esp;&esp;见她神色不愉,谢清霖却有些恼了。
&esp;&esp;难不成,她就这么在乎那个江少安吗?不见那人就这么打击她吗?这般想着,若是以往谢清霖断然不会说出口,也许是被外头的雨声惹烦了,恼怒的话他脱口而出。
&esp;&esp;“你就这么想见那个江少安?”
&esp;&esp;第17章
&esp;&esp;这话说出口的瞬间,谢清霖惊诧自己竟没有半分觉得懊恼,甚至有一种不出不快的惬意。
&esp;&esp;他发现自己早就想说这句话了。
&esp;&esp;往日里无论他送给沈明珠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张他觉得写的格外得意的字帖,那人都会欢喜的跟什么似得,宝贝一样的捧在手里。
&esp;&esp;沈明珠有点陌生的看着他,即便是往日里他忙碌起来,有点不耐她的纠缠,也从不会这般生气。不过片刻她也能明白,这件事确实也是她的错。
&esp;&esp;倘若不是她,母亲也不会被江夫人那般嘲笑。
&esp;&esp;“兄长,这件事确实是明珠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的。只是······”
&esp;&esp;沈明珠刚想解释,却被谢清霖打断了,他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清冷的眼神不复,深邃的眸子里头染了些暗色:“我说的不是江夫人,而是江少安。”
&esp;&esp;怔了怔,沈明珠眼神中的陌生更甚,她不明白为何眼前人突然这么生气,却也有些无奈。
&esp;&esp;“兄长说这话有些叫人无所适从,往日里不都是兄长在侧我才能同江表兄见面吗?我们两人之间怎么可能有私情?”
&esp;&esp;这话听得谢清霖心中顿感放松,他就知道,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怎么会看得上那个江少安。只是还没等他回过神,又听到沈明珠继续说道。
&esp;&esp;“况且,兄长应当知道,我曾确实对你生过不该有的心思,但现在已经彻底没有了。”
&esp;&esp;“毕竟,我这样一个商贾之女,莫说是身份地位不匹配,就连学识也攀扯不上半分。怎么可能再去肖想江表兄呢?”
&esp;&esp;既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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