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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1 / 2)

&esp;&esp;十四日,梁氏太妃暴毙消息传出,梁府私兵先与北境军冲突,反击失败被斩百众。兵部介入,助北境军。

&esp;&esp;十五日,宫城内务署与慈寿宫押出六十余人入审刑署,出身俱梁族,罪名各有不同,有窃卖御品,有暗地纵淫,还有杀人藏尸,按罪行论处皆死罪。禁卫军介入,与宫门外北境军动干戈。

&esp;&esp;十七日,一道似真似假的消息传出,梁氏太妃所染之毒乃梁家所售烟草,东区购烟者稀少,只沸谈,西区获烟者众,皆异动。消息传得飞快,几日内传到长洛之外的五十余州,即便烟草是毒是悦乐物尚无定性,售烟之路已开始堵滞。

&esp;&esp;二十一日,梁尚书请罪上折,推责梁氏太妃,自请降罪九桩。宰相与内阁明面介入。

&esp;&esp;翌日,冬末下了最大的一场雪,雪下到最盛时,称病九天不上朝的皇帝睁着熬红的眼短暂恢复了常态,再开朝会。

&esp;&esp;围堵梁府的北境军撤退,宫门照旧。

&esp;&esp;来到今日,距离新岁只剩下七天,东区的茶舍戏台座无虚席地连开了两个多月,说书人啧舌说到哑声仍说不尽,野话本子售卖得赶不上写印,数万看官明里见的是对梁氏一族的声讨,实则听的是对那位极昏聩极荒淫的先帝的痛骂。

&esp;&esp;没有先帝几十年对梁氏的倚重,怎会有酷吏当道的刑风。

&esp;&esp;没有先帝三十年的挥霍无道和倒行逆施,怎会有韩宋云狄门之夜的惨祸。

&esp;&esp;灰袍少年认真老实地听了两刻钟精彩纷呈的说书,到点续了十四枚铜板延时,边听说书边竖起耳朵听茶舍里众庸众的议论看法。

&esp;&esp;七嘴八舌里有九成半是拐弯抹角、毫无营养的对先帝和权贵的粗俗谩骂,剩下指甲盖大的议论声是对被投毒的新君的同情。

&esp;&esp;“那‘织女’可真倒霉,明明织出了老大的‘云彩’,结果跑来‘鹊桥’讨不到好,按头吃‘牛草’,现在喝‘砒霜’,‘九重天’真不是人能待的!”

&esp;&esp;“就是,这二十年来谁听过‘织女’这号神仙啊,好事通通轮不上,流放着吃糠咽菜,现在揪回‘天庭’说要当神上神,结果啥好都还没捞到,命就要丢了。”

&esp;&esp;少年听清了近旁这两句,边喝茶边服底层的口才,一套一套的,就算现在梁家负责抓议政言谈的酷吏坐在旁边,估计也听不出来他们在说什么。

&esp;&esp;新君是七月七来,就被隐为织女,云彩是军功,鹊桥是国都,牛草是登基,九重天与天庭都是宫城,议论得浅白又隐晦。少年若不是混迹东区三个月了,现在也不能听懂。

&esp;&esp;灰袍少年听到了时间,身上铜板不够了,便喝完最后一口冷茶离开茶舍,照常去挑柴卖柴。

&esp;&esp;不同的是他卖的主顾是住在东区典客署的云国人。

&esp;&esp;他借着烛梦楼暗地里的牵线和隐匿,卖了两个月的柴后搭上了云国二皇子云仲。

&esp;&esp;云仲第一次见他时手里正摸着云国特质的袖珍破军炮,和善地同他笑谈:“六皇子,你想与我做交易,做什么?我不过是扣押在贵宝地的异国质子。”

&esp;&esp;他折腰砰砰磕头,口齿清晰地将排练了百日的长篇大论讲出来,每一处节奏和火候都把握得刚刚好,云仲只在中途打断过他四次,每次他都圆上了。

&esp;&esp;假如这场初见会面里,云仲没有打断他超过五次,他就是成功了。直到现在,这场戏他都成功地演进去了。

&esp;&esp;灰袍少年也即昔日宋贵妃所出的六皇子、今日的左脸刺罪宋家罪裔高琪,正背着柴脚步沉稳地走进典客署的后门,去过柴房,绕过曲廊,到了往常会面的厢房。

&esp;&esp;今天烛梦楼的花魁也在。

&esp;&esp;“小琪来了?天寒地冻,快些入座暖手。”云仲见他挥手示意,笑道:“我与红泪等你一刻钟了。”

&esp;&esp;冻得唇色微白的高琪歉意地朝他们作揖,边落座边烤手:“对不起,来时被几段说书绊住脚,迟来了。”

&esp;&esp;一旁的谢红泪贴心地递过两盒药瓶,一盒治皲裂,一盒用以易容遮左脸的罪字刺青:“不迟,方才妾与二公子恰好也在议论此事。”

&esp;&esp;“是么?”高琪感激地收好药瓶,抬眼看向云仲,恭敬地笑问:“不知道云兄议论到哪里了?”

&esp;&esp;云仲轻笑着令谢红泪继续。

&esp;&esp;谢红泪轻挽红袖,钗环不晃地倾壶分茶,声如夜莺:“正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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