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么,现在就应该遵从主子的命令。
&esp;&esp;杀了许先生。
&esp;&esp;应该遵从。必须遵从。
&esp;&esp;不可违逆。他主我奴。
&esp;&esp;他主我奴,他主我奴。
&esp;&esp;沾皮见血的鞭影落下来,抽得方贝贝仓皇地重新跪好:“主子息怒,求主子息怒……”
&esp;&esp;“那就隐蔽地杀了许开仁,再次向我宣誓你的忠诚!”
&esp;&esp;方贝贝发着抖向他叩头,濒死之人一般喘息:“是,是……绛贝领命。”
&esp;&esp;
&esp;&esp;剿杀许开仁的任务在四天后执行,他尽力拖延了四天,就只有这不眠不休的四天。
&esp;&esp;传向霜刃阁的信件得不到回复,没有阁中首肯,纵使他心中有了个疯狂念头,也怕得腿直抖。
&esp;&esp;不知道谢漆看到他的信时会想什么,但他师父必定见信则破口大骂。
&esp;&esp;背主——真的要背主吗?
&esp;&esp;不过是一个救过他一命的代闺台文人,真的值得他放弃后路背主吗?
&esp;&esp;不过是个种地书生,不过是个为生民撰文的官吏,不过是一个区区许开仁……
&esp;&esp;他抖着手带刀带人,戴着面具来到了许开仁面前时,刀光映亮了两人的眼睛。
&esp;&esp;许开仁没有退缩,平静温和地唤他:“贝贝。”
&esp;&esp;绛贝。
&esp;&esp;贝贝。
&esp;&esp;世上只有他会这样温和地呢喃自己的名字。
&esp;&esp;那花容月貌的主子能这样唤他吗。
&esp;&esp;不能。
&esp;&esp;主子只会打他。
&esp;&esp;姓高的比得上姓许的吗?
&esp;&esp;根本……根本比不上。
&esp;&esp;
&esp;&esp;一夜疯狂,一夜千里奔逃。
&esp;&esp;方贝贝背着许开仁上了马,用腰带把两个人捆得紧紧的,踏上逃亡之路。
&esp;&esp;利箭一般狂飞呼啸的苍鹰在头顶翻飞,俯瞰着小队后穷追不舍的梁家暗卫,也俯瞰着一个影奴的叛主。
&esp;&esp;高沅不是完全相信他,暗地里多派出了梁家自己培养的暗卫,料定若方贝贝不能杀许开仁,便交由他们接手。
&esp;&esp;方贝贝临到阵前背叛,抢了许开仁逃路,混乱之中许开仁中了暗箭,从右后心而入,再偏离两寸半能让他当场断气。
&esp;&esp;现在他在方贝贝背后,暗箭还不敢拔除,只能简单地堵住伤口被带着逃亡。
&esp;&esp;方贝贝不住扬着缰绳,身后追兵和自己下属的情况都能从头顶的鹰啸声中得知,但他仍不时回头,看的是许开仁的状况。
&esp;&esp;许开仁因伤而面如金纸,每每见他回头却都长笑。
&esp;&esp;“许开仁!你命都要折在这里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esp;&esp;“你喊我的名字了。”
&esp;&esp;许开仁喘息着靠在他肩膀上,马蹄猎猎,狂风呼啸,身体随着逃亡的颠簸奔赴而如流沙,聚而又分,分而重塑。
&esp;&esp;一条腰带拴出了相依为命。
&esp;&esp;“这一局……我赢了。”
&esp;&esp;“你都快死了还赢个屁!”
&esp;&esp;“我赢了你,也赢了沧桑正道……”
&esp;&esp;方贝贝猝不及防,被扑面而来的狂风呛得满脸是泪。
&esp;&esp;逃亡千里天将亮,方贝贝顾不上更多,只想保住许开仁不死,策马疯逃直奔霜刃阁总部。
&esp;&esp;霜刃阁会支持他吗?支持他彻底背叛世家,背叛主子,带着外人?
&esp;&esp;方贝贝在奔逃的长夜里绷紧了理智,直到破晓时看到了带队立在山腹前的影奴们。
&esp;&esp;方师父在为首等着,往日嘻嘻哈哈的老脸上是肃穆的萧杀,手里带着刀。身后的影奴们都带着刀。
&esp;&esp;遥遥一见,方师父高举手,霜刃阁的入口机关打开,示意他们一行逃亡人回去。
&esp;&esp;方贝贝忍了一夜的眼泪夺眶而出,到山门前不远勒马疾停,背起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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