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高沅那头怎么发疯、又怎么被梁家人合伙起来治,谢漆耳闻不睹,战事结束后,霜刃阁照样忙碌,让他庆幸的是之前潜入云都的高琪罗海、罗师父等人安好,从云都全身而退了。
&esp;&esp;罗师父归队后,去看了戴长坤薄棺,方师父的骨灰盒,默默了好几天。霜刃阁上一辈的阁老,真只剩下他了。
&esp;&esp;高琪回长洛后将继续回护国寺做苦役。他是当年韩宋云狄门的宋家后人,活着自带了原罪。哪怕他在晋云之战中兢兢业业,暗地里帮助了晋军良多,论军功行赏足以封爵,回到光天化日下,他仍然是罪族之后。
&esp;&esp;罗海则拒绝了谢漆和罗师父的提议,他不回霜刃阁,依然做高琪的影奴。他们左脸都刺了罪字刺青,对旁人而言那是极罪烙印,对罗海来说,却是他和高琪专属的印记,他离不开他,生死都不愿离开。
&esp;&esp;谢漆只能尊重选择。
&esp;&esp;高骊和唐维那一头也昏天黑地地忙了几天,谢漆没见到他的人影,却在初九这天,骤然就听到了他突发恶疾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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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九月九,高骊就是在三年前的重九节登基的,不知不觉他已经登基了三周年了。
&esp;&esp;短短三年,发生的事可真是多。
&esp;&esp;谢漆满脸凝重地赶到高骊的所在时,神医已经挎着医药箱从房间里出来,见了他就挥挥手:“没事没事,那皇帝没什么事,吃饱了撑的作出来的。他那身体还残存伤病,气脉凝滞,却偏要强行用内力逆行冲刷经脉,当然就生病了。”
&esp;&esp;神医嘀咕着一些医术的晦涩东西,最易懂的还得是他的骂人话,总结便是高骊这突如其来的恶疾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esp;&esp;谢漆皱着眉走进房间里,一眼看见高骊趴在床榻上,脸色肉眼可见的怪异,时而烧红,时而惨白,冷汗从额边鬓角不住冒出来,英俊硬朗的五官沾满了汗珠,虚弱又凶悍。
&esp;&esp;谢漆心里咯噔一下。
&esp;&esp;唐维和袁鸿、张辽这些北境旧部都在,许是高骊的恶疾被神医诊断后变成不严重的小毛病,他们对高骊的态度也就没那么关切,还大有批判的气氛。
&esp;&esp;除了唐维其他两人都臭着脸,气咻咻的,毕竟被一道皇帝死讯大骗特骗了三个多月。
&esp;&esp;张辽一个酷爱吃肉的大胃王,最早得知高丽的“死讯”后伤心不已,担心高骊杀孽太重,还短暂地相信了什么佛法,诚心诚意地给高骊敲了二十一天的简陋木鱼,还顺带吃斋。
&esp;&esp;高骊冷汗涔涔地趴在床上听他数落,微微笑着,很专注地听和看着他们,不知是否因在病中,眼神与往常很不一样。
&esp;&esp;谢漆踏进房间里,唐维一见他来,主动上前来搀扶他过门槛,高骊那双被水渍浸透的冰蓝眼睛也看过来。
&esp;&esp;即便是在病中,眼神也足够有侵略性。
&esp;&esp;张辽和袁鸿主动搬过椅子让谢漆坐,三人一起询问他的伤腿。
&esp;&esp;谢漆谢了他们的关怀,也问了他们的伤势恢复情况,从战事里幸存下来的这么多人,本来就没几个不沾伤病。
&esp;&esp;他走路缓慢,虽不用柺,却因左腿伤得重,器械束在左膝,导致脚步显而易见地跛。
&esp;&esp;他边说边看向高骊,高骊猎人似的眼神也紧跟着他,眼里藏着钩子一样。
&esp;&esp;谢漆坐下,正正经经地问他:“陛下,您还好吗?”
&esp;&esp;高骊眯了眯眼,沉闷地用鼻音应了一声好。
&esp;&esp;张辽八卦,谢漆一来他就不再就着假死的事朝高骊捏拳头,转而说起别的:“对了,你们有没有听到梁家那头的动静?真是笑掉人的大牙,邺王因为死活不肯走,振振有词地说了什么胡话,那群梁家人吓得够呛,疑心他是鬼上身,居然搞了一队故弄玄虚的人来给他做法事!”
&esp;&esp;唐维摇摇头:“我也听说了。梁氏财大气粗,一场法事就往里头烧了上万银子,有这闲钱干什么不行,搁里头烧。传出去也忒不体面,他堂堂一个亲王,竟被当成发癫发疯,被毫无顾忌地摆弄。这哪里是未来的储君,分明是他梁家的指间皮影。”
&esp;&esp;袁鸿听他们讲话,说了他自己的感觉:“那邺王,你们不觉得他脑子真有点问题吗?在双水城的时候,他就不止一次说出匪夷所思的怪话。”
&esp;&esp;静静趴着的高骊在这时低哑地插话:“他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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