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连他无法带枪的情况都想好了。
&esp;&esp;祁连突然有种深深的愧疚感。
&esp;&esp;其实他们说到底只是陌生人。祁连和萧山雪终究会离开渝州,而陈文广和陆千里则只是两个战时充人头、战后守边疆的孤寡老爷子罢了。他们扛过枪炮负过伤,最后只能杯茶盏酒在家乡的山沟里寄余生;一静一动配合着躺平了此一生有什么不好,偏要一把年纪跳着脚替他们两个人出头?
&esp;&esp;祁连摸着枪,觉得比起来自己好自私。
&esp;&esp;躺平是挂着求生借口的利己,吃了亏蹦跶着保护萧山雪也是利己;他不辜负身边人因为他们先对自己好,就算是温和待人,多少也是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他对萧山雪好是因为爱意,可陈陆二人对他只是仁义。
&esp;&esp;他都快不相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了。
&esp;&esp;祁连扪心自问,自觉是个用利他做借口来利己的贼人,连萧山雪的天真单纯都配不上,哪里配得上陆千里和陈文广的拳拳之情。如今站在那七歪八扭的“仁义”面前,竟像是一记耳光,让他抬不起头来。
&esp;&esp;他从来都利己,也从来都罪己。
&esp;&esp;他像个被父亲骂得良心不安的崽种儿子,把背包猛地甩到背上,脑海中骤然浮现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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