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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2 / 2)

&esp;&esp;萧山雪没回答,只是从身下取出了祁连在跟莫林缠斗时打飞的手枪,抓着枪口递过去。

&esp;&esp;“答应吧,”萧山雪没答,红着眼睛低声说,“求你了,我做不了更多了。”

&esp;&esp;雨果长长的吸了口气。

&esp;&esp;硝烟,血腥,枪声,还有逐渐逼近的喊杀,这一切都湮没在无尽的天光里。这是一个不太冷的平安夜,甚至此刻都不是夜,而是迎接这一夜的曙光。

&esp;&esp;有的人注定是活在阳光下的,但有的人总要从泥巴里爬出来才知道有这样的日子。

&esp;&esp;平安,顺遂,喜乐,温柔。

&esp;&esp;有一天赚一天啊。

&esp;&esp;这栋楼破破烂烂,没有人缝补,莫林视人命为草芥造的孽,关于燕宁的还给燕宁,其余的只有萧山雪能背。

&esp;&esp;他已经偷了太多的好日子,那些清晰的幸福都是幻象,多少年前洗不清的污泥就已经吞噬了他。如果他能带着这些东西下地狱,只有他一个人就好,留下一个清清白白的人间——

&esp;&esp;“再好不过了。”

&esp;&esp;雨果接了枪。

&esp;&esp;萧山雪笑了,他闭上眼睛,沐浴在平安夜的光亮中,宛如初生后止啼的婴儿,光穿透眼睑照透了他的灵魂。站在死亡悬崖边的那一刻,天地间只剩下自己,眼前仿佛是新生。

&esp;&esp;“平安夜快乐。”萧山雪不知对谁说,“此去一生,平安喜乐。”

&esp;&esp;祁连那儿的枪声停了。

&esp;&esp;阎王的弹鼓因为索降磕了一下变形卡住了,他好不容易才把那铁玩意儿拆下来,换弹让祁连速速滚开。祁连收枪起身,刚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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