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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1 / 2)

&esp;&esp;祁连只能点头离开,但他依旧茫然。

&esp;&esp;每个人都在说祁连尽力了,可是自己尽力了才做到这一步吗?

&esp;&esp;球球个人能力且不论,他争取的时间是司晨进攻祁连抓人的基础,也一手编织出了地网体系。司晨排除万难调兵遣将游说四方,这才集齐大部队打下来温莎。白羽搭进去半个身家去做后勤,就算是无常阎王太子都是不可替代的——他呢?

&esp;&esp;他这么累,力是当然尽了,可他做什么了?

&esp;&esp;不过是装模作样,拖延时间,上传下达,顶多再算上笼络人心吧。可是干不掉莫林,救不了球球,还被人牵着鼻子当猴耍。

&esp;&esp;他算什么?

&esp;&esp;祁连把猫还给白羽,请他再多照顾两天,然后踩着雪慢吞吞地朝着司晨的帐篷走去。白羽望着他的背影,久久地叹了口气。

&esp;&esp;老秦刚刚回避了,这时候绕出来给白羽披斗篷,顺手把这段时间厚厚的账本递给他。白羽把纸角卷起来又松开,没看进去。

&esp;&esp;“怎么了?”

&esp;&esp;“这生意要亏。”

&esp;&esp;趟浑水当然是亏的,但老秦不答,沉默地站在他身边。

&esp;&esp;“他一向看不见自己,”白羽歪着身子靠着他,就像靠着一座山,“要是小家伙醒不来,可能就得再搭进去一个了。”

&esp;&esp;第172章 我见过他

&esp;&esp;祁连从庆祝的人群里穿过。

&esp;&esp;这时候刚过九点,有人打着哈欠刚醒,有人正跟家人通话;赵思霭在帐篷的角落一脸凝重,而他对面夏真红着眼睛小声说着什么;祝侠正给排着队的向导剪头发,女孩子就扎小辫。她脸上带着慈母般的光辉,旁边蹲着杜钰,他眼巴巴地盯着这位姐姐,脸颊红扑扑的,递梳子的手有点哆嗦。

&esp;&esp;洗干净了血的小朋友很快就会忘掉不快,好似那是出生到这世上必经的苦难。祁连没看到01、02和03,他们好像都死了,04茱莉亚跟着阿格尼斯满营地乱跑。

&esp;&esp;祁连有种避开他们的冲动,可两个孩子已经向他冲了过来。

&esp;&esp;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esp;&esp;“白雁呢?”

&esp;&esp;祁连说:“在医疗车。”

&esp;&esp;“他还没出来?”

&esp;&esp;“还没。”

&esp;&esp;茱莉亚说:“那你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esp;&esp;祁连解释不出来什么,他局促地笑,然后听见阿格尼斯骂了妹妹一句。

&esp;&esp;“没事儿的,”祁连麻木地摸了摸两个小孩的脑袋,“是我无能。”

&esp;&esp;向导在医疗车里生死未卜,哨兵却安然无恙。结合哨兵这个身份几乎成了祁连的罪过,就连安慰都欲盖弥彰。

&esp;&esp;没有人在乎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用力地安慰祁连,告诉他你尽力了你不要内疚,仿佛他们都不在乎球球。而祁连与他们有种微妙的一致。他也不在乎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于什么原因,球球重伤就是重伤,他尽力了还让球球在眼皮子下边变成这副模样,内疚也没用。

&esp;&esp;无能。

&esp;&esp;配不上他。

&esp;&esp;祁连落荒而逃。

&esp;&esp;营地上方蒸腾起柔软绵和的白雾,醒来的人越来来越多了。祁连在主帐篷门口站了一会就拐到了旁边去。曾经他还是热衷于早点去打扫场地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早早进去,必然会被司晨陆千里他们揪着不撒手。

&esp;&esp;他们是好意,但祁连受之有愧。

&esp;&esp;祁连实在有点憋不住了,最终还是从衣兜里摸出一支放潮了的烟点上,小口小口地慢慢抽。他卡到最后一分钟才挪进帐篷里,彼时司晨他们都已经落座,几双眼睛一起盯着他,反而让他不好意思起来。

&esp;&esp;“……我迟到了。”

&esp;&esp;“没事,”司晨轻飘飘地说,“坐吧。”

&esp;&esp;这个帐篷里有张大大的作战地图,旁边有个黑板。司晨站在中间,左手边坐着阎王、无常、陆千里,右边坐着奥德里奇、麦卡格里尔和一个不太眼熟的棕发蓝眼女人。据司晨介绍,那个女人是威尔的游骑兵队长,叫凯斯。

&esp;&esp;祁连对她点头,然后坐到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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