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些虫说他漂亮又娇弱的西泽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连尸体都面目全非,有好些身体残渣黏在地上冲也冲不干净,血流得好远。
&esp;&esp;那些虫还说西泽的雌君发了狂,毁了葬礼,把现场烧得一片狼藉,还生吃了同类。
&esp;&esp;阿多尼斯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esp;&esp;他得知西泽死亡、葬礼都被虫毁了、甚至毁了葬礼的艾克赛尔还自焚去世——无动于衷。
&esp;&esp;至少从外表来看是这样的。‘阿多尼斯’盯住虚空一点不动,表情与其说是僵硬,不如说是空白。
&esp;&esp;半晌,他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类似嘲讽的嗤笑。
&esp;&esp;“……蠢死了。”他喃喃自语,“我都为你铺好路了,只要你今天不闹,明天那些东西都是你的……”
&esp;&esp;“为什么不等等呢。”
&esp;&esp;他竟然开始责怪起西泽的死亡,不断重复着‘蠢死了’‘不等等’的话。
&esp;&esp;阿多尼斯沉默地看着‘自己’坐在椅子上一会冷嗤一会愤怒,像个该被管制起来的疯子。
&esp;&esp;西泽娶了个好雌君,让‘自己’连泄愤都找不到虫。因为都死了,全部都死了,‘自己’绝口不提巴伦星、不提那只笨笨的小雄虫,做好的草莓蛋糕不允许别虫碰,不喜欢甜食的‘自己’一口一口全吃掉了。
&esp;&esp;那只沉默的审判官陪在‘自己’身边,直到某一天‘自己’突然崩溃——他突破了雄虫极限,成为虫族有史以来第一例精神海崩溃的雄虫。
&esp;&esp;…
&esp;&esp;梦境结束。
&esp;&esp;阿多尼斯喘着粗气醒来,发现自己被银发审判官抱在怀里,审判官的精神体正轻轻地蹭着他,帮他稳定下来。
&esp;&esp;“……我要找到西泽。”那种令他心悸的痛苦并未消失,密密麻麻蚕食着他的精神力。阿多尼斯闭上眼,嗓音沙哑,“我一定要找到西泽,西泽不能离开我……不能去没有我的地方。”
&esp;&esp;“好。”
&esp;&esp;菲尼克斯不会拒绝伴侣的要求:“艾克赛尔昨天也离开了赫尔卡星,他应该找到了西泽。”
&esp;&esp;“……艾克赛尔。”阿多尼斯声音很轻,“他不会把西泽带回来的。”
&esp;&esp;菲尼克斯眉心轻折。
&esp;&esp;西泽想走,艾克赛尔怎么可能会拦?阿多尼斯曾以为艾克赛尔对西泽的感情像是地位反转后的报复、独占欲……像每一只军雌对漂亮雄虫那样。
&esp;&esp;这个逼真的梦让阿多尼斯有了一个荒谬的设想。也许现在的艾克赛尔就是从梦里走出来的,这样的艾克赛尔怎么可能勉强西泽?就算再不舍,历经西泽死亡之后……也会顺从西泽。
&esp;&esp;“别急。”菲尼克斯不住在阿多尼斯颤抖的睫羽上亲吻着,“我会帮你。”
&esp;&esp;花费大量精神力后,金发雄虫终于在他怀里慢慢冷静下来。
&esp;&esp;…
&esp;&esp;整个赫尔卡星应该也找不到第二只为雄虫疗愈的军雌了。
&esp;&esp;因为菲尼克斯在带回阿多尼斯的时候,雄虫就有严重的自毁倾向,他不得不学会雄虫的精神力安抚法,一遍又一遍将雄虫从生死边沿拉回来。
&esp;&esp;他要他活着。
&esp;&esp;-
&esp;&esp;西泽也做了个梦。
&esp;&esp;其实不像梦——更像是真实发生的事,而且就发生在他的精神海。
&esp;&esp;西泽的精神海在他蜕变期结束后就成了一大片玫瑰花海,花海中伫立着有蓝色尖顶的雪白城堡,门口立着猫猫士兵的雕像。
&esp;&esp;原本缩在玫瑰花枝中的阿尔法现在住进大城堡里了,还有一大堆猫猫听命于它,甚至玫瑰花变成的小人也会时不时给它送东西。
&esp;&esp;西泽梦到有黑色的火忽然从玫瑰花海中央烧起来,浓烟滚滚,很快熏黑了城堡外墙,把阿尔法急得喵也不喵了,都要开始说虫话了——
&esp;&esp;“快去灭火喵!快让玫瑰小人解决啊喵!”
&esp;&esp;“别乱喵!别乱喵!……”
&esp;&esp;但还是很乱,整个城堡都乱成一团,西泽只能看着阿尔法从王座上跳下来,一会指使猫猫灭火一会去跟玫瑰小人了解情况……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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