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跟老裘逃债的时候和他学的。”江喻把地图放到一边,靠在床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我睡一会儿,行吗?”
&esp;&esp;“睡吧,我看着。”
&esp;&esp;第60章
&esp;&esp;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江喻和裘子兰失踪七十二个小时。
&esp;&esp;绘月酒吧一片死气沉沉,圣诞树上的灯亮着,闪得人眼花缭乱,店长扯下开关,没好气地把圣诞树踹倒,在凌乱的响声中踩着树枝走向吧台。
&esp;&esp;“老板,今天不营业吗?”有人推开大门,冲着里面大喊。
&esp;&esp;得到了店长一声怒吼:“没看见休息的牌子?还问!”
&esp;&esp;“靠,不营业就不营业,脾气这么大!”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esp;&esp;店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班上还是不上。
&esp;&esp;有人悄悄问:“她怎么了?”
&esp;&esp;小秋照着镜子补完口红,说:“副店长失踪,店长发脾气不是很正常吗?”
&esp;&esp;“那就开了呗。”
&esp;&esp;“呵,开谁?裘子兰?”小秋白了她一眼:“店长女儿死得早,小兰就是她第二个女儿,分店都准备交给她打理了,结果人跑不见了。换成你,你不着急?”
&esp;&esp;另一人说:“听说老裘死了,会不会……”
&esp;&esp;“别乱说!”
&esp;&esp;大家面面相觑,见店长真不准备开门,便作鸟兽散,回家的回家,约会的约会,店里很快就空了。
&esp;&esp;小胖走到店长面前,犹豫着说:“店长,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
&esp;&esp;……
&esp;&esp;此时在江远行家里,陆悬拍了拍头上的雪花,取下手套放在桌上:“他失踪三天了,你好像不急。”
&esp;&esp;老江靠在椅子上,胡子又长出来了,神情恹恹的,一副颓废样,仿佛前段时间精神抖擞的是另一个人。他喝了一口凉水,使自己清醒一些,才说:“他要是想藏起来,你一个人可找不到。”
&esp;&esp;“警察呢?”
&esp;&esp;“警察也许能找到他,但是要耗费很多人力物力。听说老裘死的时候,你报案了,当时为什么不把失踪案一起报了?”
&esp;&esp;“我不想让这两件事产生必要的联系。”
&esp;&esp;“嗯,我明白。放心,等老裘的尸检结果出来,事情有定论了,回来还是彻底消失,他自己心里有数。无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处境,他的生存能力都比别人强。”
&esp;&esp;“放心?”陆悬将这两个字在喉咙里滚了一遍,就像滚过一块刀片,他斟酌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回想着周围这些人的态度。
&esp;&esp;一个说不要报案,让他们跑远点,另一个叫他放心,江喻会好好藏着。他们好像笃定了江喻不会回来,事情再没有转圜的余地。可是谁在乎江喻的失踪?谁在乎他安不安全、会不会出意外?
&esp;&esp;难道人只要活着就行了,内心煎熬与否不重要,健不健康不重要,快不快乐也不重要?
&esp;&esp;仿佛看出他的想法一般,老江又喝了口凉水,说:“江喻是最聪明的,从小就有主见,你要是想帮他,就放手让他做想做的,支持他,给他自由选择的权利。”
&esp;&esp;“这就是你十几年来作为父亲失职的借口和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的说辞?”陆悬站起身,冰冷的目光凝视着他:“你不管,我管。”
&esp;&esp;当陆悬开门往外走时,江远行大声辩驳道:“你根本不了解他!他很聪明……”
&esp;&esp;“他是很聪明!”陆悬打断道:“聪明人也会受伤,会犯错!你放任楚荇借高利贷、诈骗,直到事情不可挽回才开始忏悔。现在江喻失踪了,你还是什么都不做,指望他自己解决一切问题。既然什么都不做,你还做什么父亲?!”
&esp;&esp;陆悬眼底燃着愤怒的火,替江喻十几年不被关心的人生发出质问。
&esp;&esp;为什么遇到老裘死了这么大的事情,江喻一言不发地悄悄逃跑,面对这么多亲人朋友,却不寻求任何帮助?还不是过去十几年里无所依靠,才在每一次遇到困境时,选择只靠自己!
&esp;&esp;“江喻爱重你,不是因为你对他有多好,给了他多少父爱,而是在楚荇抛弃他的时候,你没有选择抛弃。扪心自问,你的所作所为配得上他的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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