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笑道:“等这些麻烦都过去,我到你们不留山做客。”
&esp;&esp;宋回涯也很期盼,应道:“好。我等你们来。”
&esp;&esp;没多久晨光大亮,是到要分别的时候了。
&esp;&esp;季小郎君早早醒来,去远处的河边打了水,随意揉了把脸,抢先把包袱都背到身上。
&esp;&esp;老儒生倚着他,面色踌躇地瞥了宋回涯好几眼,临走时按捺不住,拉着张长脸粗声道:“我真走了啊,你自己当心点,别又弄得只剩半口气,来找我救命。我又不是什么神仙。”
&esp;&esp;宋回涯笑说:“有劳您老操心。”
&esp;&esp;她说了句客气的人话,叫老儒生越发提心吊胆,不知道这祸害是真将他嘱托听进耳里,还是等不及他离开,要去翻江倒海。
&esp;&esp;少年扯了扯他的衣袖,老儒生才勉强将那些不好听的絮叨给忍了回去,闷闷“嗯”了一声,摆摆手走了。
&esp;&esp;刚破晓的日光犹如一团朦胧的云雾,笼住曲折的山道。
&esp;&esp;三人骑马背向而行,身影很快隐没在凄紧的风声中。
&esp;&esp;回去的路宋回涯走得慢了些。一来一回,用了小半月的时间。
&esp;&esp;京城的天气没一点转暖,依旧冷得叫人打颤。
&esp;&esp;宋回涯刚进家门,还没喘上口气,沈岁已消息灵通地溜达过来,站在门外,扒着门框,探出半边身子,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说:“宋门主回来了啊。”
&esp;&esp;第二句就是:“之前的事情宋门主说了吗?”
&esp;&esp;宋回涯顿时头大道:“马上去,马上去。”
&esp;&esp;“好嘞!”沈岁笑眯眯地说,“我也不是要催,宋门主您瞧着哪日方便,不着急这事。”
&esp;&esp;说罢甩着手心满意足地离去。
&esp;&esp;宋回涯喝了口水,换身衣服,刚出前街,对面赌鬼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esp;&esp;壮汉见到她表情夸张地喊了一声,装出偶遇的惊喜,抬手招呼道:“宋门主回来了啊!”
&esp;&esp;宋回涯无语了,不想看他拙劣的演技,告饶道:“我现在就去找高观启。”
&esp;&esp;赌鬼眉开眼笑道:“那我就不打扰宋门主了。快去快去。”
&esp;&esp;第086章 白云无尽时
&esp;&esp;宋回涯熟门熟路地翻过高墙,在前院转悠了一圈,没找到人。正觉纳闷,绕过回廊一路深入,才在湖边看见个静坐的背影。
&esp;&esp;湖中仅剩一片凋残的枯荷,颜色苍黄,折断的老茎直挺挺地杵在水面上。湖水一片深绿,稀稀疏疏地浮着从别处飘来的落叶,偶尔才有一抹金黄的鱼尾游过,很快又沉入水底。
&esp;&esp;“这么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宋回涯站在他身后,探着脑袋看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有趣的东西,干巴巴地问,“看水吗?”
&esp;&esp;高观启回过头,给她的不解风情递来一个鄙夷的白眼。
&esp;&esp;这一照面却是将宋回涯给惊到了。
&esp;&esp;面颊消瘦、唇色惨白,全然不见往昔的光鲜,不比身前那几片雪压霜欺的干荷好上多少。不过短短数日未见,衰颓得像是变了个人。
&esp;&esp;宋回涯嘲谑道:“你父亲是开坛做法,招个阴魂来缠你了?演得这么像。”
&esp;&esp;高观启说:“我做事,几时不用心?”
&esp;&esp;他将手里的鱼食都洒下去,拍拍手,提起一旁泥炉上正热着的酒。
&esp;&esp;宋回涯见他半条手臂的肌肉都在发颤,以致于连个酒杯都握不稳,一口酒送不进嘴里先洒出去一半,古怪问道:“你病了?”
&esp;&esp;高观启嘴里没句人话,张口就是奚落:“是啊。想是跟那病痨鬼说了两句话,被染了病气。”
&esp;&esp;宋回涯一听就知道他说的病痨鬼是谁,听不顺耳,呛声道:“也可能是你坏事做尽,报应来了。”
&esp;&esp;高观启还有心情说笑:“你小看我了。世上若真有报应,我做过的恶事,可不是病一场能抵得消的。”
&esp;&esp;说着不忘带上他的好父亲,一块儿骂上几句:“高清永更是挫骨扬灰一百次都嫌不够。该一次次受尽极刑,一遍遍地生不如死。”
&esp;&esp;他说着又喝一口。喉结用力滚动,艰难将酒水咽下。
&esp;&esp;宋回涯半蹲下身,皱眉道:“你生病了,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