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esp;&esp;许是见小孩儿总在家里待着,怕他生闷,蒋锐便尝试提议沈铎带他出门,只是外出的花样翻来覆去不过那几个,高尔夫跑马或是音乐会,能玩儿的乐趣不大,有兴头的又不好碰,沈铎听罢便没再考虑,然而消停不到几天,刚入九月的档口,蒋锐又派人正儿八经上门递了一封帖子,说是家里曾祖过寿诞,老人家爱热闹,叫他俩一块儿去捧场。
&esp;&esp;蒋家曾祖过去捞偏门发家,现今已有九十八高龄,近百逢八做大寿,真正是喜事。他们同蒋锐交情深,宁予桐又和他有远亲之缘,按道理的确该去走一趟,但沈铎最先想到的还是小孩儿的身体,办喜事少不了兴师动众,到场的人多,现下他还未必经得住太过嘈杂的场面,到底是远亲,封了寿贺送过去,做足礼数便成了。
&esp;&esp;沈铎只把帖子收了,并未答应,蒋锐因此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到云山苑,信誓旦旦为自己作保,直说寿诞的地点定在城外的私人山庄,请的宾客都是经过严挑细选的世交,断断不会横生事端,最重要的是秦峥和他的夫人也会出席,久未碰面,他们也是时候聚一聚了。
&esp;&esp;诚意十足,但沈铎没有被说服,只说得问小孩儿自己的想法。
&esp;&esp;蒋锐嗤鼻说你装什么,坐监都要放风,明知他最听你的话。
&esp;&esp;口无遮拦的老样子。沈铎没有搭理他,挂掉电话转身去问宁予桐的意见,小孩儿正在软沙发上看一份法文材料,一开始同样不感兴趣,但听到他说秦家夫妇也将到场的时候很轻微地动了一记眉毛,只是随即不知又想到什么,抿了嘴唇没有回答。
&esp;&esp;沈铎坐下来把他抱到了膝上,说,不去也没有关系,你现在好多了,要是想见秦峥,我叫他们到家里来。
&esp;&esp;或许他还没做好准备,沈铎想,家宴另说,正常社交对他而言似乎还是过于勉强,十六岁的时候他被惯得无法无天,更别提现在,他从未试过同陌生人交际,甚至还可能不愿在他们面前伸出自己的手。
&esp;&esp;在他一语不发的几分钟内沈铎已经想好了拒绝蒋锐的说辞,但静默良久,小孩儿最后竟然点了头。
&esp;&esp;这结果出人意料。沈铎怔住了。
&esp;&esp;书房的窗户拉紧了两扇纱帘,傍晚的阳光因此被繁复的花纹渡得只剩一层柔和的绯红色,宁予桐将视线从沙发前被拉长的窗影上移开,抬眼笑了一记:“没事,去吧,我好久没见他们了。”
&esp;&esp;蒋锐当真请动了他。
&esp;&esp;第62章 你们需要的是我吗
&esp;&esp;蒋家曾祖的寿辰在阳历九月三,临近白露,天气却还未有多凉爽,蒋锐出于这层考虑才将过寿诞的地方从酒店换到了山庄里。据说那是蒋家早年斥重金买下来的一块地皮,百来亩大小,在原有西洋设计的基础上翻建了一整座庄园式建筑,园内栽种松柏红枫,公馆朝向西南,庭前又自地下凿出一处泉眼,坤山坤向坤水流,象征富贵无休的好意兆。
&esp;&esp;半山世家行事各有不同,相较宁家的低调,蒋家更重声势。蒋家曾祖出身不高,少年困顿,靠着一身狠劲儿混偏门才得以发迹,他的太太与宁老夫人同出一族,性情却全然不似江南水乡的闺阁小姐,不仅爽利豪气,动乱时甚至跟他一道在北方打过仗。
&esp;&esp;家境悬殊却始终恩爱,这对夫妻的感情在外是桩美谈,但虽有亲缘,宁予桐也只在从前陪母亲回娘家时见过两位老人一面,多年不曾接触,因此他表现得很慎重,即便蒋锐要他当做寻常家宴来看就行,他还是在出发前做了许多准备,比方向蒋锐了解老人们的喜好、挑选寿礼,或是问沈铎参宴的规矩,反复确认当日着装,整个人就像草原上头回出洞的兔子一样紧张。
&esp;&esp;“我以前是怎么做的?”有天夜里沈铎给他热牛奶,他倚着岛台问:“喝酒?聊天?”
&esp;&esp;沈铎搅动奶锅,还没回答,他又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说:“蒋家做生意的不少,我只学了点皮毛,能跟他们聊得来吗?说错了丢脸,一句话不说又没礼貌……我到底该怎么做?”
&esp;&esp;也不知是谁亲口答应的蒋锐。
&esp;&esp;“你什么都不用做,”沈铎笑着摇头,把牛奶倒进碗里:“他们会喜欢你的。”
&esp;&esp;小孩儿啜着牛奶看他,不大相信地挑了半边眉毛。
&esp;&esp;其实这也不完全是安慰他的话,依照宁家今时今日的威望,他肯去便是给蒋锐面子了。沈铎理解他的不安,也清楚这样的情绪或许不单来自于缺失的记忆和即将见面的陌生人——要出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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