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偷偷向黎皖姝瞪去。
原本她还想着借小妹的钱就借了吧,回头找个油头跟阿娘诉诉苦,到时阿娘还不是去找长嫂闹?
自从出嫁后,俞花慢慢悟出一些门道。就比方说长嫂母家何等富裕,她不信长嫂仅有千两嫁妆钱。
可光她不信有什么用?
如今阿娘正在恼她,她需得先将阿娘哄好才行,只有哄好阿娘,日后才好行事。
不等俞花想出什么,黎皖姝又有了主意。而这个主意直接打掉俞花尚未成型的各种主意。
黎皖姝: “可亲家那边确实迫在眉睫,若不然便先支用沐哥儿的银钱吧!虽说这笔钱是为沐哥儿奔前程备着的,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
说罢,黎皖姝起身便要回屋子去拿银钱。只她尚未走两步便听俞麻大掌往桌上拍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她的一声吼:“给我站住!敢动沐哥儿的钱试试!”
凶神恶煞,怒目圆睁,吓得黎皖姝一时没了主意,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生怕长媳真挪用长孙的钱财,俞麻再次拍拍桌子,这一次改向庄氏瞪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少在我面前哭穷,我们俞家的便宜那么好占吗?呸!告诉你们,没门,什么也不要妄想!趁早给我收拾包袱走人,别见天儿耍那些歪脑筋!沐哥儿前程何等重要,岂是你们可以觊觎的!”
说罢,俞麻拂袖而去。
俞花婆媳二人当场被落了面子,脸色变了又变。
二房三房见此情况互视一眼,小心藏起唇角的笑意。
她们二人也不少受俞花挑拨,自是吃过不少闷亏,如今境况她们乐见其成。
“嫂嫂,母亲已经上了岁数不宜动怒,你还是听母亲的吧。”
“是啊,沐哥儿前程要紧,多攒些钱才好打点,咱们还指望沐哥儿光宗耀祖呢!”
二房三房起身好言相劝,顺势将长嫂请回桌面上,又笑着对俞花道:“长嫂不易我们都看在眼里,如今她夹在中间也是两面为难。母亲一向疼惜你,要不你直接找母亲借?”
轻飘飘的一句话大有看笑话的架势,俞花气得咬牙切齿。
让她找阿娘开口借银钱?嫌她命多吗!
阿娘什么性子,找她借钱等同于要她的命根子!
若真开这个口,她日后便别想再回娘家了。
看笑话不嫌事大!
如今她才是真的骑虎难下。娘家人不肯相帮,婆母又一心想着打秋风,重建家园一事就没想过花自家的银钱。
难不成要她拿出嫁妆钱来平息?
哎哟喂!让她去死吧!
求求你了,拜托拜托!
翌日,未免让人看笑话,天儿刚蒙蒙亮俞花一家便卷包袱走人。
可昨夜的动静实在大,栖息在俞进士家的妇人仍是不少,自然全被她们听了去。
虽说她们也是看笑话的,可她们真个儿为黎娘子高兴。在她们眼里,黎娘子为人大度,最是善解人意。而那俞花,打小便是招人厌的性子,不好好过日子,见天儿出浑招。
“这日子可算清净了。”
“我看黎娘子这段时日没少受罪。”
“前些时日不是还去了镇上黎府?怎样,可有给黎老爷制造麻烦?”
几个妇人边择菜边围着黎皖姝说话,黎皖姝从不在外人面前说闲话,是以淡笑回应。当谈及母家一事,黎皖姝才多了些心思。
“挺好的。只黎府派出不少家丁前去各处帮衬,府中忙乱不堪。未免有不周到之处,便另空出一处别院给婆母和大姑娘一家住。”
为避免俞花日后反咬一口,倒不如由她自个儿先行提及,日后俞花或婆母再提及此事,人家也只当她们是不知好歹。
果然,妇人们皆言黎家重情义,办事周到。
不说别的,光关丘渔村黎府便派了多少人过来?还一次又一次运送粮食,第一大善人的封号非黎老爷莫属!
大家免不了对黎府好生夸赞。未了,想起什么,转口道:“今日开始,礼叔和大全负责出海捕捞,如此多少能添些吃食。”
“万幸终于能出海,可咱们这村子也不知啥时候才能建好。如今已四月,下月便又开始海禁,待到家园建成,咱们靠什么生活啊!”
说到捕捞便想起海禁,刚松下的心一下又揪紧。
海禁自五月到九月,整整五个月的时间。这段期间不得出海捕捞,女子只得退潮后在海边捡一捡海货,男子们则会到镇上找活计,总不能等着坐吃山空。
然,今年又是海啸又是水灾,纵是镇上也遭了难,活计估计不好找。
虽说村子统一建造宅子,所需石头也受官府批准可随意挖取,既省了帮工的钱银,又省去石头钱。可宅子建造完毕,内里的家什还需自家打造采购,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不过说句良心话,她们真庆幸生在关丘渔村,与其他渔村比起来,她们的损失是最小的。
也正因为村长有所作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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