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远想不到他怎么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眼睛都红了:“对!我就是固执!就是驴!反正我的命没有别人的命重要!死了就死了!一头驴你就该让它死在下面干嘛要去救它?!”
裴鹤转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周酌远总是有很多暗器,自己这次绝对不会再被暗器偷袭:“你不要添加我根本没有说过的油和醋!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的命不重要?就是因为我觉得你的命重要才会跟你在这边吵架!”
这一句话成功让周酌远闭上嘴巴,他眼眶红红地望着裴鹤的侧脸,好像是有一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不是百分百安全的做法,继续争吵下去的话会显得他在无理取闹。
贺清澜的目光从裴鹤脸上挪开,抱住自己很容易生气的男朋友:“你的命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顿了顿,说出那句比较老套的台词:“比我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大片大片的橘红色洒到周酌远的眼睛里,他慢慢抬起来双手,在半颗太阳的见证下回抱住贺清澜:“对不起。”
对不起把对你们那么重要的周酌远看得没有那么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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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时候有点冷,不过周酌远早有准备,他从背包里面拿出外套把自己裹严实了。
虽然没有受很大的伤,但是周酌远的手套丢掉一只,手上也被划了几道口子,他现在戴的是贺清澜的手套,明明是同一款手套,他却觉得贺清澜的比自己的暖和。
恋爱真是一个容易让人昏头的东西。
裴鹤受不了他们那股子黏糊劲儿,到山下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贺清澜就牵着周酌远的手等周家的司机过来。
没想到车上还坐着大舅哥, 贺清澜礼貌地打招呼,把灰扑扑的周酌远送上车。
周酌礼朝他点点头,门关上以后才拧紧眉心:“你怎么搞成这样?在泥里面打滚了?”
周酌远脱掉外面的大衣, 羽绒服破掉好几处,崩出的羽绒瞬间在车里面乱飘。
周酌远:“!”
周酌礼的脸色更黑了:“这么大个人疯起来还一点度都没有。”
“不是的。”周酌远把自己的表情调整到没有表情,轻咳一声,平淡地说, “我只是参与一次救人,一个不小心摔下山坡的人。”
周酌礼开始细细打量他,人端坐着直直看向前方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椅背, 两只手带着颜色不一样的手套放在腿上, 有一只手套格外脏, 手套背面也破了, 裤子下面太黑看不清什么情况。
车内有些热,周酌远脱下羽绒服, 又飞出一些羽绒, 然后他摘下手套,不经意间露出手上两块创口贴, 这是他救人的勋章, 手是白净的,有被人好好处理过。
周酌礼忍住快到嘴边的“是要我夸夸你吗”这句反问,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说出这句话周酌远肯定又要恼羞成怒:“那你是真的很勇猛。”
周酌远再次轻咳一声,淡淡道:“过奖。”
周酌礼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的佛珠呢?”
周酌远毫无防备,他挣了两下:“和你有关系吗?”
周酌礼让他气笑了,希望自己说出他想听的话时怎么不说这句话?现在得到情绪价值以后就翻脸不认人。
“是不是送给你那男朋友了?这么难得的东西你说送就送?你是恋爱脑吗?”
周酌远见挣不开,又看到周酌礼脸上生气的表情,心中燃起怒火:“我送给他有什么问题?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祝婉让我送给周酌意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这是很难得的?怎么?害怕我的没有了去跟你的小意抢?那你放心好了,我才不稀罕他用过的东西!”
一下子说了这么长串,周酌远很用力地喘几口气,从面色发青的周酌礼手中抽回手腕,伸进口袋轻轻地拿出那个盒子,打开来一点给周酌礼看:“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无事牌,也能佑我平安顺遂!你们的小意用过的东西就是求着我拿回来我都不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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