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不是。
所以这封信,她也就当从未收到过。
她这边云淡风轻,浔州那头却是十万火急,火烧眉毛,浔州刺史被暂时困在府中不得出,是夜夜都睡不好觉。
唯恐哪一日醒来,自己就会被绑起来送往断头台!
在这样的情况下,刺史每天都会去找曲汀州。
“你说,现在丞相应该已经收到你的信了吧?”洵州刺史有些担忧的问。
曲汀州眼神微闪,“算算日子,应该是已经收到了。”
“那就好。”
浔州刺史略微放松一点,而后又着急起来,“汀州啊,丞相不会见死不救吧?”
“不会。”
曲汀州心里也没底,但他自然不可能抹灭掉洵州刺史的希望,“乔丞相与我幼年相识,情非一般,我去信求救,她一定会帮妻主的。”
“如此便好。”
浔州刺史轻抚一下心脏。
幸好她当时聪明,将曲汀州纳进门来,顺带着跟丞相府搭上了关系。
要不然的话,这次她必死无疑。
而今全朝上下,有能力救她的,也就只有乔丞相了……希望一切顺利。
一定要顺利啊!
想着,浔州刺史又看了眼曲汀州,心道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希望他在乔丞相心里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乔丞相真的愿意为他涉险!
曲汀州面上挂着笃定而温和的浅笑,递了一杯茶给刺史,宽慰道:“妻主不必着急,事情还没成定局,就有翻盘的可能。”
可实际上,他心底也在不停的打鼓。
乔锦欢会帮他吗?
不确定。
甚至他连乔锦欢是否真的能看到他寄过去的信,都无法确定。
想至此,曲汀州唇边的笑容就发苦。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被族里的人送到洵州刺史府来。
这刺史,之前待他是不错,可刺史府里这些夫郎却是一个比一个难缠。而今好日子才过上月余,刺史又被查,眼看就要大祸临头。
早知如此,他当初怕个屁。
他就该死守在丞相府里,也不至于像而今这般担惊受怕。
可不管他和浔州刺史如何祈祷,这一天还是来了。
那是个阴雨连绵的日子。
洵州刺史府紧闭已久的大门被打开,一位京官捧着一道从京城传出的圣旨,站在刺史府门口,宣判了洵州刺史的死刑。
洵州刺史,三日后斩立决。
其夫侍子嗣,一并流放入清州。
完了!
全完了!
洵州刺史跌坐在地上,像失了魂一般,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耳边是夫侍们戚戚怨怨的骂声,是她那些子嗣们尖锐的哭声,整个刺史府慌成一团。
余光里,她看见曲汀州满脸灰败的、呆愣的站在原地。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气,浔州刺史一脚便将曲汀州踹倒,赤红着眼责问道:“你不是说没问题吗?你不是说乔丞相会救我吗?”
曲汀州摔在地上痛呼一声,眉头紧蹙。
又听得洵州刺史的问话,他不禁苦涩一笑。
救?
怎么救?
若他是乔锦欢,他只怕也不会摊这趟浑水。
:丞相她很单纯31
只是眼看洵州刺史豆沙包大小的拳头疯狂砸来,曲汀州只能摇头,哭泣着说,“肯定是因为她没有收到信。是丞相夫郎。丞相夫郎妒忌我,他不会让我的信送到乔丞相手里的。”
现在,他也只能把罪推到梁溪头上。
然而洵州刺史已经不吃这一招了。
她冷笑一声,叱骂道:“本以为你还有些用处,哪知你却是毫无用处,本官都不知道纳你回来做什么?你个废物……”
眼看曲汀州被打骂,主夫郎只是捂住自己孩子的耳朵和眼睛,不叫她去看去听。
附近的侍夫郎们,要么麻木绝望,要么幸灾乐祸。
这里头,几乎没有跟曲汀州交好的人。
因为他那“纯洁善良”的一套连招打下来,前两个月属实是把刺史府后院这些人,都给得罪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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