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
而且,他也不知道妈妈后来长成了什么样,又会对长大后的他说些什么,依然那么温柔,还是会变得严肃?
他不知道。
“妈,给压岁钱吧。”姜望止住回忆,视线投向苏林瑾,“她脖子都等长了。”
元晴收好神色,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红纸包起来的红包,一手一个,递给两人。
“谢谢妈!”苏林瑾把红包贴在脸上,她用的红纸还带着本地特有的花纹。
对面的阮令齐,像是等待这个环节已久,也掏出两个红包,塞给他们之后打着哈欠说:“我可熬不住了,回去睡。”
“谢谢阮叔。”两人异口同声。
苏林瑾把两个红包叠在一起,正要放好时,垂下的视野中,又出现一个红封:“瑾瑾,岁岁平安。”
祝她岁岁平安,他唯一的愿望。
姜望的手指按在上面,递过来。
他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而流畅。因为长期的力量和速度训练,带了一层薄茧,手背上还有被火药燎烫留下的一串伤痕。
她不合时宜地想到,这双手在做某件事的时候,有着别样的存在感……
“你!”苏林瑾嗔怪地看他,动作不太自然地遮住脸颊漫上来的红,“你怎么也给我压岁钱?”
姜望眼神明亮,掷地有声:“给,有一年算一年,等你80岁我可能不记事儿了,到时候让咱们孙子给你包。”
气氛突然间变得煽情。
元晴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又没别的东西可以看,移到窗外。
还好这时,基地所有人期待着的烟火燃了起来,噼里啪啦,在黑如墨的天空绽放开硕大的烟花。
他很少说这种话,哪怕在床上,也是干得多说得少。
可苏林瑾听着这话,忽然想到他上辈子不到30就去世,瞬间鼻子巨酸,甚至来不及掩饰,就赶紧低头捂住奔涌而出的眼泪。
别啊,今天过年。
老一辈会觉得这意头不好。
这可是结婚后第一个新年呢,也是第一个有妈的新年。
你哭得很突然啊,他们问你,你该怎么答?
我怕你陪不到我80么?
啪的一声,眼泪砸在红包上,又很快落下一滴砸在姜望的手指上。
“瑾瑾?”他吓了一跳,探过来把她搂在怀里,“怎么了?是想家了吗?”
“没。”她摇头。
声音从他胸前闷闷地传出来,哽咽声无处掩藏,“我就想着,你怎么还有私房钱……”
元晴噗嗤一笑,朝呆头鹅缓缓摇头:“问得好,私房钱哪来的?”然后起身回自己房去。
傻儿子,她这是怕你活不到她80呢。
感叹完,她又挺感慨的,当年跟培雅说的玩笑话没想到真的成了真。
上一代没得到的幸福,总算在下一代身上实现,这也算一种完满吧。
姜望大概是被这意外的反应给惊着了,非常没有情商地辩解:“也不是私房钱,就,你给我的钱没花完,攒了点儿,不多,也就……”
“你是傻子吗?”苏林瑾按着他,凑上去吻住了他还没说完的话。
她没死在21岁,他也不能死在27岁。
过完年,基地的节奏陡然快了起来,姜望开始带实训,而且是那种一出门就好几天,上山入林飞天遁地的实训。
训作服每次回来都又脏又破,一周一换新。
二月头上,收到老爷子给她汇的66块钱生日红包,苏林瑾才陡然想起又过了一年。日子过得快了之后,连第二天该做什么都不用想,自然而然地就来了。
很快,她意外地收到蒋云息的一封信。
“姐,这是你大学寄来的信?”刘爱玲看着印有沪江大学四个字的信封,好奇地问。
苏林瑾嗯了声,心没来由地瞬间跳得飞快。
跟上一封通知书潦草的字迹不一样,这封信上的字张扬而俊秀。
通知书已经收到了,这封信是写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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