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之于黑暗之中踱步到桌前,拿起家主写过的册子。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 隐约能看见册子上一行行字迹。
翻到最后一页, 笔迹新鲜, 是谢家主刚刚才写下的。
“庚子年十月十六日, 谢三亡故。”
这是谢家的一本记事录。
再往前翻,一行行字迹或工整或潦草,显然不是一个人书写而成。而上面的内容让谢玄之认真起来。
谢十三, 谢四……还有谢三……
同样的名字甚至不止出现一次。
这些名字怎么看怎么不像正经的名字。再看其他记录的时间, 谢玄之认识的谢三压根没有出生。显而易见,此谢三非彼谢三。
谢玄之恍然,他本以为谢三的名字是他在谢家的排行,如今看来, 却更像一个代号,被重复使用。
谢玄之想了想, 把册子合上, 放回原位, 盯上了屋里的其他书籍。
利用微弱的月光, 谢玄之发现, 这里的古书大多是玄门术法典籍, 并没有其他东西。
他把书籍归位, 抹掉被人动过的痕迹, 悄悄出了房间。
刚到外面, 谢玄之就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往这边走来。
刚遇见一个谢希灵,这会儿又见到第二个大半夜出来不知做什么的谢家人。
谢玄之想了想,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进了他刚才出来的房间。
……
谢七趁着天黑摸进了谢家主的书房,他守了很久看着家主回去休息了才过来。
谢七是来做贼的,一点灯光都不敢开,摸索着进了书房。
毫无意外,他也第一时间看到了那本册子,以及上面的内容。
谢七翻阅着册子,直到看到最新的那条记录,忍不住心惊肉跳。
历代以来,谢家的子弟竟然死了这么多。按照时间来算,这些人死的时间间隔不久,就比如谢三和谢六,死亡时间只隔了不到十天。
册子上同一辈分的子弟,除了最后成为家主的那个人,竟然都在差不多时间内死了。
谢七直觉这不是巧合,他拿出手机把册子的内容拍摄下来,在房间里继续摸索。
这个时候,谢七脖子一疼,脑子晕晕乎乎起来。
“那本册子上写了什么?”
朦朦胧胧的声音响起,好像有人在问他。谢七挣扎了一下,脑子更晕了。
“是……是历代谢家子弟的死亡名单。”
“你叫什么名字?”
“谢……七……”
“这是你的名字?”
“……不是,没有名字,只有序号。”
“序号又是按照什么标准定下的?”
“血脉……”谢七浑浑噩噩地说道:“是血脉纯净的程度。”
……
过了不久,谢七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惊醒似的弹起来。他刚刚好像睡着了,看了看四周,还是家主的房间,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谢七身上冒出冷汗,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不敢停留在这里,匆匆看看四周就赶紧离开了。
谢玄之是在谢七走后现身的,他站在房间里,看着册子眼神复杂。
刚刚,谢玄之给谢七用了催眠术,从而得知了谢家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比如谢玄之刚刚迷惑的谢三的名字。
谢家人,只有男子,是没有名字的。从出生起,他们就按照一个标准得到谢一、谢二、谢三……这样的代号。
不论年龄,同一辈分中,标准越高的代号越靠前。
这个标准是血脉纯粹的程度。
什么才是纯粹的血脉,谢玄之有些疑惑。
再问谢七,对方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说“身体里只流淌着一种血液的才是纯粹的血脉”。
谢玄之茫然了片刻,心下恍然。
同族通婚,生下的孩子只有一个家族基因的自然只是一个家族的血脉。
岭南谢家这百年来,竟然是以这种方式传承的?
岭南谢家本就是一支分宗,与谢氏本家血缘淡泊,但族内血脉联系十分紧密。
还有从谢七嘴里问出来的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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