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黑底的邀请函,而二层的,拿的是红底的邀请函,就和他们手上的这一封一样。
而这就是辨别他们能坐在那一层的身份证明。
至于虹光阁的人是按照什么进行区分的,楚黎非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猜测大概就是家世、门第或者钱财等因素。
视线在一二层之间来回转悠,楚黎非心中却愈发肯定,这个拍卖厅,远远不止两层!
不仅是从构造来说,这个拱形的建筑无论怎么想,在二层上边还有不少的空间。而且,他的感觉告诉他,上面一定还有人!这种被隐隐注视着的感觉……
说不定现在就就有人在他的头上晃悠呢。
况且还到现在也没有见到那天陆墨辰看见的那名墨绿色衣服的男子。
而如果代入到拍卖主办的心理的话,三层这个位置,能够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这种万事万物尽在掌握的掌控欲,倒确实很符合某人的作风。
至于出口的话……
还来不及等楚黎非细想,楼下似乎传来了一道极有韵律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人群中隐隐的骚动。
随着一个同样戴着不明纹路面具,但衣着更为考究的人上场,拍卖正式开始了。
同一时刻,衙门门口。
钱铭一路餐风饮露,风尘仆仆,一路上那可谓是马不停蹄地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了丑时前回来。
楚黎非与陆墨辰,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皇子,如此尊贵的身份为了查案,还能不顾自身安危前往虹光阁一探究竟。既然如此,他又怎好一个人什么也不干,就等着坐享其成呢?
他拿出了怀中的一枚令牌,上面刻了一个“秦”字。令牌被他贴身存放,拿出来的时候还有些微热。
钱铭随意地拿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想起楚黎非在走之前,将这枚令牌特意交付给他的事情。
而这也是他在一日之间,连吃喝都顾不上,跋涉千里往返于两地之间的原因。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而正当钱铭为查出来的事情所惊讶不已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大门倏地从里面打开。
一个小吏似乎是非常意外能在这见到他,原本愁云密布的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
“钱大人,事情不好了——”
“齐福他,畏罪自杀了!”
楚黎非在陆墨辰的身侧坐下。
自从那侍者上台的那一瞬, 似乎就连烛火都灭了几盏,光线变得昏暗虚弱。
只见那个身着黑衣,脸带奇异花纹面具的侍者手中捧着一个木制托盘,外以黑漆涂遍, 顶上盖了一块小小的黑色丝绸锦帕, 将第一件拍品的形状给模糊地勾勒出来。
也就是在这一刻, 底下传来了人们窃窃私语的讨论声。楚黎非凭借着他过人的耳力从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首先便是有关于这拍品的——
据他们所说,这拍品也分等级,分别是天品和凡品, 不难看出,天品的珍惜程度会远远高于凡品。其最明显的区别那就是顶上盖着的那块丝绸锦帕,凡品为黑色, 而天品为红色。
当然, 其品质的好坏一般人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说不定哪怕现在找个三岁稚童随手花个几笔, 再添个响亮的名号都能有人信。不过既然能来这儿参与拍卖的, 基本上也不是什么风雅之辈, 多半还是为了心底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罢了。
所以这天品与凡品最本质的区别,其实还是为了区分开来起拍的底价, 也就是你愿意为了自己的“前途”付出多少。
楚黎非将这些信息低声地转告给陆墨辰,倒是换来了对方的一声讥笑。
“天品?”陆墨辰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 “看来我那皇兄,做的梦还不小啊。”
就是不知, 他梦想破灭的那一刻,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陆墨辰的嘴边勾起一抹冷笑。真是可惜啊,他上辈子登基的时候,竟然忘记了去欣赏欣赏他太子皇兄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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