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男人!
叶青釉一愣,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吴锡平,吴锡平眼中蓄着的泪水正在打转,一听这话,眼泪是落下了,但嘴角却是终于扬了起来!
吴锡平胡乱的擦着眼泪:
“太好了,太好了,不是春红!”
这话怎么能在仵作们面前说
叶青釉扯了对方一把,吴锡平却是不管不顾,大笑了几声,这才扶着墙壁呕,一直呕到出了好几口血痰,这才软软的跌坐在地上,有了些‘人’的模样。
那模样不单是叶青釉和单拓瞧了叹气,连带着不少关注这里的差役都在叹气。
被称为捕头的中年汉子挪开了视线,这才道:
“让街坊领居来认认,看看是不是这家的老人。”
“算了,也不用认了,哪有人会把外人带到家里杀,而且屋里还有那么多的屎尿。”
底下有小差役立马捧了几句臭脚,顺势将这家人姓甚名谁,多大年纪,各种情况一一道来。
捕头露出几丝受用的神情,但多年的办案却也没有让他失了神智:
“你说这家的媳妇是后娶的,男人的脸上还有一颗大痦子,是吧?”
底下的人连连应声,捕头想了一圈,算是有了决断:
“我瞧着这案子没准应该和县城外前两日那庄案子有关,直接带几个街坊领居去义庄看看那个只剩下一口气的人是不是这家的当家男人”
“如果是的话,两案就并案,然后再将带着银钱奔逃,还敢伙同奸夫打伤丈夫的陈氏赏金加上半吊钱,嗯,杀这家老人的事儿一个人没准不够,奸夫也加。”
两案,并案?
陈氏,奸夫?
不明城外之案的吴锡平等人一头雾水,叶青釉的脑中,却是灵光一闪,有了一个说出来有些让人难以相信的猜测——
陈家老爷子常年吃药,春红的爹也游手好闲,一家子哪里能攒到足够做陈氏奔逃盘缠的银钱?
除非
这个家有意外之财,而且得钱的时间,就在最近。
因为若再往前一些,这家该穷还是穷,陈氏也没有做过卷银钱的动作,偏偏是现在。
偏偏,是,现在!
春红这么个风华正茂,又有些容颜的小娘子,在家里消失,而后家中突然有了一笔银钱,能让陈氏带着银钱逃跑
家中原本还能勉强算是当家人,应该负责保管银钱的老爷子还死在了家中,甚至尸骨还被藏了起来。
老爷子四五日前死去,两三天怎么也该有味道了,况且家中没了一个人,春红他爹还能不发现吗?
没准就是他发现之后,这才追了上去同陈氏和奸夫有了搏斗,被打伤,所以才到现在还躺在义庄里
叶青釉越想越心惊,越想越难过。
因为无论怎么想,怎么算,这一切的猜测都有一个绝对的前提。
那就是——
这一家子,其实都知道,春红被卖掉了。
患难见真情
叶青釉能听见自己胸口里那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可吴锡平却仍是胡乱的摸着脸上的眼泪,狼狈中带着些劫后余生的窃喜:
“春红还活着,还活着”
这癫狂的模样,饶是叶青釉脾气和气性都很大,眼力半点儿融不进沙子,也觉得吴锡平分外有些可怜。
可偏偏,此时并不是安慰的好时间。
而且别提是安慰,当着一群差役的面,甚至和其他两人说不上几句话。
叶青釉心中有些焦急,又惦念起一件事来——
不知是为何,刚刚明明是一起传的信,差役们都到了,可吴家却还是没有来人。
吴锡平现在整个人疯癫的厉害,没有办法帮上什么忙,而她一个小丫头,也难和那些大男人拉关系问话。
如果吴家来了人,一群人在一起说几句就没有那么扎眼,没准还能让激灵些的吴匠人去打听打听
无奈之下,叶青釉只能另外想了个办法,小声吩咐单拓去同那位虽然看上去有些好大喜功,可断案仍然有些本事的捕头打听一个问题的答案。
单拓已经本欲走,又被叶青釉喊住,被递了一锭小小的银锭,一时间有些意外。
如今银子少见,大部分还是用大钱,能摸出银钱,还是随手就摸出让他去打探消息,那证明这个银锭其实并不是全部,肯定还有更多。
叶青釉原本想的是‘钱财通神’,有了银锭,单拓肯定能够打听到东西,却没想到单拓却是不动神色的将银锭又悄悄推了回来,小声提醒道:
“小娘子,不合适。”
“人家是捕头,先说是不是能一定知道案中的一些小事儿,就算能知道,如今人家站在庭中,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给他送了银钱,其他人又分不分?到时候不分,难免就惹上小鬼。”
单拓虽然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聪明人,可活了这么久,也见过不少的事儿,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