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嘱咐道:
“烦劳单叔送陈家小子一程,听听官府那头是怎么罚人,再回来告知与我,这些银钱单叔也拿着,若罚的太重,银子可用来活动活动师爷衙役,不能真的让人被打个半死,给个教训便是。”
“至于这两贯大钱,一吊是回来请单叔回来的时候,顺便去医馆请个大夫去趟陈家,看看陈母伤病究竟如何,该治病治病,该抓药抓药,若是不够,只管再来寻我。”
“另外一吊,则是单叔的辛苦银钱,一来瓷铺繁忙,二来怕掰扯不清,我便不去陈家了,这几日陈家若是有事儿,就请你多费心。”
现如今,一个膘肥体壮的汉子辛苦一日的工钱约莫在五十文左右,一贯银钱自然不少。
叶青釉自己就是趋利避害的性子,自然比谁都知道要想马儿跑,就给马儿吃草的道理。
单拓素来利落,在见到自家小娘子处理事儿的干脆果断,善恶分明之后,更是没有半点犹豫,伸手恭敬的接了银钱:
“小娘子说笑,本就是我该做的事,哪里能收银钱,原先若是我看到那陈家小子动的手脚,也不会多出这些事端来。”
“这里的两吊银钱,我先收下,若是请大夫抓药还有多,刚刚听说这陈家极为可怜,房屋也破败漏水,我想着再顺便请几个人修一下屋子,一定将银钱花到实处。”
这意思,便是说明自己半点也不会碰这些银钱。
可这天地下也没有多做分外的事情,却一点儿油水都没有的道理。
更别提原先单拓本是有本事的护院,如今却要去指挥修屋跑腿。
叶青釉本想说些什么,让人只管收下银钱好好做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换了个更温和一些的说辞:
“事发突然,家里统共也就这几个人,确实是只能辛苦单叔。”
“晚些我去寻有没有靠谱些,性子沉稳些的人做帮工,届时就不用大材小用,你们月例再升上一升,只负责管人就好。”
“到时候家中儿子媳妇孙子都在膝下,也好时时照看。”
说起单拓家的儿孙,叶青釉便想起那个肉呼呼的奶团子来,因着那孩子着实安分可爱,嘴角难免就不自觉翘了几分:
“说起你家孙儿,也是好久没见了,若你执意不要银钱,等马婶子回来,我与娘亲去买几匹时兴的布匹,再打个长命锁,也算是补给你家孙儿的满月礼。”
满月礼到处都有,不足为奇。
可南方重礼,对满月礼的重视更甚他地。
因着卓资与秦娘子之前的糊涂事,满月礼肯定是没了的,可不代表不能补礼。
单拓一家子的善心与能干,叶家人都看在眼里,叶青釉自然要准备些好东西,如今想到,自然就先通个气。
只是可怜了单拓一个北方汉子,家中大小事情全部都是媳妇捏在手里,哪里知道什么补满月礼,只能连声道不辛苦。
至于满月礼,他既说不出来,怕原先就有这个习俗,是自己不懂礼节,心中感激自家小娘子还惦念着这事儿之余,又有些坐立难安。
叶青釉自然有些看出了对方的窘迫,当下便缓声道:
“等马婶子回来,我自会再同她说起的,如今先忙事情吧。”
单拓当即便松了一口气,揣着银钱行了个拱手礼,正要迈步先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局促的问道:
“小娘子,我还想多嘴问一句,原先说好让卓资跑商的事儿”
若是换做往日,沉默寡言犹如从前的叶守钱一般的单拓自然不会多嘴,可如今的近况,则是由不得他不多嘴。
自从卓资与秦娘子的事儿安定下来之后,卓资便不再涉险打猎售卖皮子,秦娘子也怕自己再忽略了孩子,便将肉铺关了。
家中有需常常伺候汤药的一老,还有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家中的进账其实都在单拓与马氏身上。
如此,自然要为卓资寻一件差事。
虽说他们极想为自家小娘子做事儿,小娘子应该也不至于忘记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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