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扭了扭屁股,好像快坐不住了。
联洋汽车的老板,也是宋先平的岳父李致是个极重情义的人,他把子阳的父亲视为救命恩人,平时一直有往来。子阳起初不愿接受父亲的安排来联洋工作,直到遇见秋原。于是向父亲提出条件,如果能保证一见钟情的女人转正,他就去上班。薛琴说的一点没错。
“幼稚,太幼稚了。”秋原摇头苦笑,“可我还是得谢谢你。”
“别客气。”
什么别客气!秋原真想打他一拳:“你都不认识我,不知道我的性格我的过去,就这么认定吗?”
“这些东西,认定了再慢慢知道也不迟啊。”
“不可能的。”这四个字一出口,秋原自己都感到有些悲凉。
“是嘛。”子阳低下头,又抬起来看着秋原的眼睛,“对今天的我还是没感觉吗?明天可能会不一样。明天的事没有人会知道。我保证以后再不对你隐瞒任何事。”
“谁要你保证。”秋原抓起包,头也不回地走出面馆。
云的彼岸(07)
棉花糖很快煮化了,顾红津把黄油、牛奶以及白天杵碎的花生仁倒进锅里搅拌,香甜的热气冒上鼻尖。
大勇很喜欢吃牛轧糖,可是世面上能买到的早已不是从前的味道。每年冬天,红津都要亲手做奶糖、芝麻糕一类的点心。大勇虽然走了,这个习惯还在。
把粘稠的糖料倒在事先铺好的油纸上,用擀面杖压平,冷却后切块,糖就做好了。
做牛轧糖用不着其他香料,不仔细看也无妨,做日常的饭菜就有些吃力了。切土豆,厚的能抵薄的三四片,而且红津看不清小勺里的盐量。阿松最忙的那几天,一大清早出门,过了中午才回来。他会在前一晚把饭菜做好留在锅里,红津第二天热一热就行。
等治好眼睛,不能再让儿子下厨了。
红津轻轻走出厨房,侧耳倾听。阿松好像在杂物间里搬什么东西,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过来。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半了,牛轧糖不是非要今晚做好不可,红津留在厨房里,是想找机会确认一件事。她快步走回厨房西北角,绕到老灶台的正面。
自打阿松念小学,家里就开始用煤气,只在逢年过节才使用柴火灶。阿松持家之后,嫌拾柴生火太麻烦,已经彻底弃用好几年了。灶台是大勇亲手砌的,可以嵌两口锅,底下十分宽大。地下室的入口就在里面。
灯光照不到这里。红津跪下来,小心翼翼地伸手往里摸,生怕摸到空洞,一个倒栽葱摔下去,可她却摸到了一块平铺的木板。木板是由一排木条钉起来的,木条之前有很宽的间隙。红津整个人爬进灶台,鼻子凑近木板,有淡淡的霉味飘上来。
她张开双臂摸向木板边缘。果然,木板左侧有两片冰凉的金属合页,合页固定在地面上;右侧是一把铜锁——阿松做了一道门。入口已经完全被门盖住了。
下面的空间悄无声息,如果亮着灯,应该能从缝里看到光吧。红津不敢久留,退出来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沉思片刻朝客厅走去。
电视机旁的墙壁上叠靠着许多旧木料。阿松从后面的杂物间里侧身走出来,举着一块完整的木工板,把他的身体全挡住了。
“怎么还不睡?”
“糖糕还没凉透,一会儿切好就睡了。”红津打开电视机,在沙发上坐下来,“你这是要做什么呢?”
“重新做个电视柜。”
“这个不是好好的吗?”
阿松没有回答,自顾自继续忙活,额头上亮晶晶的。
红津换到地方台的新闻频道,因为时间太晚,已经在播电视剧了。阿松在身旁来回走动,别在腰间的钥匙传来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过了一会儿,阿松把电钻和零碎的五金件收进盒子,拿起八仙桌上的搪瓷杯喝了一大口水,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忽然又粘粘地咕哝了一句。红津本以为他要连夜赶工,看来并不是这样。
十点整,五斗柜上的座钟敲响了。阿松脱下外套,去卧室拿了替换的内衣裤走进卫生间,不久传来花洒出水的声响。他的牛仔裤就搁在椅背上,钥匙串在日光灯下闪闪发亮。红津看了一阵,轻手轻脚地站起来,从五斗柜里翻出一块未拆封的香皂。
钥匙的数量并不多,但最小号的钥匙有两把,看起来都能和铜锁匹配。哪一把才是呢?
卫生间的水流声变小了。不及多想,红津拆了包装,把其中一把平贴在香皂表面,耸起肩膀,全力用拇指按压。可是钥匙的印子还是很浅。现在天冷,香皂太硬了。啊,有了!
她跑进厨房,用手指戳了戳牛轧糖糕。还没凉透,软度正好。
“嗒”的一声,卫生间门的插销被拉开了。红津顿时全身燥热,没想到阿松洗澡的速度有这么快。
“这上面有块油渍,马上就好。”红津抓起刚才搁下的香皂,对准裤腿上某一处使劲揉擦,”
阿松默默看着红津。他只穿了短裤,露出健壮的大腿,头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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