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在大梁边境幽州巡察,却发现有扮作商队私贩军械的人,连军械都敢冒险,那么大概率这条路上,出了内鬼。
青墨得令,将商队捕获,严刑拷打下得知他们是李晋安的部下。
不久前,幽州知州林孝之,忽然来京探望嫁入端王府的长女林锦钰,二人相谈甚欢,但到底谈论了什么不得而知。
只晓得,这林家次日便得了圣旨,关押的关押,病死的病死。
今夜,是朝廷押送林孝之入京的第七日,风尘仆仆,人疲马倦,决定在此处稍作歇息。
西北与幽州相邻,那次执行公务时,谢鹤徵被千机阁刺客追杀,利用林锦璨养伤,逃亡时,却无意间发现了条密道。
而这甬道地形的策划者,是精通机关巧术的林孝之。
甬道里藏着不少军械和人马,若能携林孝之杀入甬道,胜算将会大上许多,日后出征方可以绝后患。
客栈前看守兵官诸多,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青墨让人扮作小厮在对方饭食里下了些软筋散。
谢鹤徵轻跃上屋檐,从天而降,悄无声息从腰间抽出把小巧的错刀,几番移步后,电光火石之间,几人已无声倒地。
青墨带人杀上来断后,谢鹤徵快步翻入轩窗,推开屏风,将刀架于坐在书案旁的男子的动脉上。
“不要出声。”谢鹤徵淡道:“乖乖跟我走。”
林孝之心脏骤然一紧,很快平静下来:“……你是谁?”
眼前的少年蒙着脸,虽看不清面容,但气度不凡,定不是等闲之辈。
他的女儿在端王手里,数年前,被迫给李晋安效命,他就知道这辈子是不能寿终正寝了,只可惜连累了妻儿。
“你无需知道,若你听话,可少受些皮肉之苦”
林孝之屏息:“好,我同你走。”
……
山林间,雾色重重,青墨将布塞入林孝之嘴里,再将他的手腕捆住,行至半山腰间,栖息在枝桠上的乌鸦,忽然开始扑腾起翅膀。
凄清萧瑟之景,让人忍不住打颤。
一人指向远处一棵高大的树木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谢鹤徵端坐于马上,朝树那边看过去,黑暗中,枝桠上悬挂下来一根绳子,粗绳缠住一双纤纤细腕。
是个女子。
“管他是什么?拦我者格杀勿论。”
谢鹤徵蹙眉:“慢着,去看看是谁。”
前方是未知的,众人闻言还是有些犯怵,一人道:“那人死气沉沉的,应该早就咽气了,估计是吊死的村妇吧,若大人不放心,我再补一箭就是。”
语罢,那人便弯起了大弓对准了树下的女子。
谢鹤徵心中隐隐不安,越看越觉得那女子似曾相识,可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除了是诱饵,还能是什么呢?
弦的撕扯声让心脏绷紧,箭即将离弦冲进少女的心脏。
他翻身下马,将那人踹倒,“嗖”的一声,弓箭偏离。
还差那么一点。
谢鹤徵冷泠声音有些颤抖:“你不要命了么?连我嫂嫂,谢家长孙媳也敢杀?”
那人捂着小腿,闻言当头一棒。
“谢大人对自己的嫂嫂还真是上心,隔这么远都能认出来。”
话音刚落,数十只火把将幽暗的山林点亮,李晋安立于众人之首,光源在他白皙的脸颊上跳动。
他的兵马大部分在各州郡,短时间内难以调回,谢鹤徵这招本是措手不及,可谁让老天也眷顾他,让萧南衣给他培养出了个这么有用的细作呢。
谢鹤徵看向唇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少女,冷道:“想让我做什么?”
李晋安嗤笑,自己好像赌对了:“先让你的手下都退下去。”
缓解蛊虫的解药,李晋安只给林锦璨吃了一半,症状虽有所缓解,但心脏里头还是在涌着腐蚀人肉的酸水。
她半睁着眼,没有什么力气,也看不清楚,手臂吊得麻木,感官似乎只剩听觉还残存着。
“都退下。”
谢鹤徵二话不说,朝身后人摆手。
青墨劝阻道:“……大人,不可!”
那只手把林锦璨的下颌捏的发白,谢鹤徵厉声道:“我还不知道不可么?……退下去,我自有分寸。”
察觉手背被什么滚烫的液体灼痛,李晋安看向怀里的人,曾经熬过换皮之痛的鸢十三,如今咬着唇,泪潸然而下。
他蹙眉,把刀横林锦璨脖子上,低语意外道:“哭了?动情了是吗?你师傅没告诉过你,在千机阁最基本的规矩是什么吗?”
细作动情,在千机阁只有死路一条。
林锦璨听罢,拼命忍住抽颤,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听到了谢鹤徵的声音,又可能是虫蛊的折磨,让她身心几乎崩溃。
千机阁是她依赖的地方,她目前逃离不了,也没有能力逃离。
一旦被舍弃,等待她的是追捕,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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